云绾宁紧紧握着茶杯,刚要说话,却听旁边传来周莺莺的声音。 “唔……我头好疼!” 她撑着额头坐了起来,双眼又红又肿的看向云绾宁。 只见她眼眶也泛红,瞧着像是刚刚哭过似的……周莺莺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先是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不是周王府,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宁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声音沙哑的问道。 她是哭了一夜,嗓子都哭哑了。 这会子一开口,声音仿佛老乌鸦。 周莺莺受不了自己的声音,一双眉拧得紧紧的,“你被人欺负了吗?” “不对……谁还能欺负你呀!我果然没睡醒。” 说着,周莺莺打了个呵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她便当真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云绾宁:“……” 她与云汀汀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被周莺莺这么一打岔,她方才心里的怨恨与内疚也消散不少……人死不能复生。娘亲已经去世过年,如今才知她病逝的内幕。 如今知道,也不算晚! 她还可以亲手为娘亲报仇! “罢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容我想想该怎么办。” 云绾宁沉声说道。 她知道云汀汀的性子,少年老成。 有些话,不必她特意叮嘱,云汀汀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便是对墨炜,她也不会提起今日之事。 因此,云绾宁并未多言,只吩咐门外的张婆子,好生送了云汀汀出去。 云汀汀前脚刚走,如烟便一脸着急的进来了。 瞧着她心急火燎的样子,便知是撬开了如墨的嘴…… 不等她开口,云绾宁率先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如烟! “王妃,果真出大事了!主子的确是有事瞒着你!” 如烟匆忙走近,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云绾宁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她眼中闪烁着幽光,唇边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原想着,为了不背负更多的杀孽,让二宝安安静静的出生。” “但眼下看来,是做不到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如墨也脚步如飞的进来了。 他衣衫、头发都有些凌乱,一边脸还有些泛红。 可见方才,如烟都是怎么“蹂躏”、“折磨”过他了! “王妃!” 如墨眼神闪躲着,眼底却是压制不住的委屈和紧张,“王妃,主子先前可是下了命令的,这件事务必要守口如瓶。” “尤其是,不能让王妃您知道!” “如今属下没有守住秘密,主子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直挺挺的跪在了云绾宁面前,一把汗水一把泪的说道,“王妃,如烟才刚刚嫁给属下呢,您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如烟守寡吧?!” 既然如墨都招了…… 云绾宁自然不会为难他。 “你放心。” 她语气低沉,“我知道王爷都是为了我好。” 之所以瞒着她,一是为了不让她内疚自责,不会揭开伤疤再往上撒盐; 二来,也是不想让她为之操劳,好生养着身子,只等着二宝平安出生。 至于其它的事么,万事都有墨晔在! 他是云绾宁的夫君,自该为她撑起一片天! 在云绾宁看不见想不周全之处,都有墨晔的影子。 “既然王爷有心瞒着我,我自然不会捅破。你起来吧!我只当不知道这件事便是!王爷那边,你自个儿闭紧嘴巴,便不会有事。” 若她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如墨反而还主动招认了…… 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如墨激动地眼泪汪汪,“是,王妃!属下谢过王妃不杀之恩!” 云绾宁愿意继续被“瞒着”,他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可不是不杀之恩么? “瞧你!还不赶紧起来,这般衣衫不整的出现在王妃跟前,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如烟这才上前将他扶起来,嗔怪道,“还好主子没有看见!” 如若不然,如墨这狗东西今儿也要遭罪! 如墨委屈巴巴的扫了如烟一眼,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这还不是因为你……” 若不是如烟对他“动手”,他会来不及打理仪容,就赶着来王妃跟前“谢罪”了么?! 瞧着小两口感情甚好,云绾宁便也松了一口气。 眼下,她还在想着墨晔。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都没有留心过娘亲的死到底当真是病逝、还是有人故意谋害……没想到,墨晔竟会查出娘亲去世的真相! 事隔多年…… 回想起娘亲还在世时,她不要脸的缠着墨晔,总是让娘亲无语叹息。 劝说过她几次,反而被云绾宁赶出了房间。 怕她们母女感情会愈发生疏,顾无双也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绾宁的脸丢的满京城都是! 可如今,墨晔把她捧作掌心宝。 偏偏娘亲看不见这一幕! 可不是造化弄人么?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半晌才问道,“对了如墨,这件事过去多年,王爷怎么会突然想起调查我娘亲的死因?” 正与如烟打情骂俏的如墨脸色微微一变。 “王妃,这件事还得从云振嵩说起……” 墨晔的眼线遍布京城,应国公府内的情况自然也逃脱不了他的掌控。 “主子前些日子发现,云振嵩有事无事都喜欢在云家祠堂坐上半天。原本以为,他是在祭奠云家老爷子与老夫人呢。” 如墨再也不敢隐瞒,事无巨细的交代了,“哪知后来才知,是在缅怀云夫人呢!” “哦?” 云绾宁眯了眯眼。 云振嵩这是什么意思? 失去才知道珍惜? “云振嵩许是仗着是在应国公府内,所以每每去缅怀云夫人的时候,还会带着酒菜自言自语,像是在与云夫人拉家常。” 云绾宁:“……” “也正是从云振嵩的自言自语中,主子察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