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提起这头猪,老鸨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嫌弃。 “这位爷,实不相瞒!若是换做这个男人啊,恐怕倒贴给我不要钱,我都不会点头答应呢。” 老鸨眼中的嫌弃算是压下去了,可这语气中的嫌弃明明白白! 如此一听,墨晔心里舒畅些许了。 “是吗?为何?” “只瞧着他这肥猪样,便知是个能吃的!他长得这般惨不忍睹,到时候即便是送给那些女客解闷儿,客人们也不会看上他吧?” 墨晔:“……” 这个理由,果真是简单粗暴! 不过下一秒……只见墨晔眼神微微一闪。 他分明发现,墨回锋腰间的玉佩不见踪影了! 今晚,他就只见过如安与这老鸨。 如安肯定不会顺走墨回锋的玉佩。 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老鸨顺手牵羊! 那玉佩,就算墨回锋不配得,这老鸨也不该拿! “原我是想着,若这位爷愿意留下……” 老鸨还在喋喋不休。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墨晔一眼,又嘀咕道,“我也是说说而已!爷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大人不记小人过……” “若是想着爷愿意留下,那附带着将这头猪留下也未尝不可。” 如安:“……你想得到挺美。” 这就是传闻中的“长得丑想得美”吧?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也只敢这么想想而已!” 老鸨讪笑着。 “那此人,你可愿意留下?” 这可是宁儿交给他的任务! 自家媳妇布置的任务,墨晔自然要完成! “这……” 老鸨迟疑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答道,“爷,您可别为难我了!这人就算是留下了,那,那也会吓坏人的!” “我这楼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若墨回锋不至于这么像头猪,她还是可以勉强留下他。 哪怕不做小倌儿,做个使唤的杂工,那也是可以的。 可惜他这幅尊容…… “吓坏了客人,我还要倒赔钱的!” 这倒是句大实话,如安难得没有开口骂她。 墨晔不假思索,示意如安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 老鸨不解。 看着如安递过来的银子,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爷,这,这是?” “我倒给你一两银子,把他留下。” 老鸨:“……” 还能这样?! 可如安,瞬间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自家主子这意思是——拿钱羞辱墨回锋啊! 他醒来若是知道,就连青!楼的老鸨都瞧不上他。甚至不愿意花钱买下他,反倒是卖他之人倒贴了一两银子,才将他留在楼里…… 这不叫跳楼价,这叫跳楼事啊! 墨回锋知道后,肯定会羞恼的撞墙自尽吧?! 果然,杀人诛心啊! 论气死人不偿命,还是自家主子更胜一筹! 老鸨看着那一两银子,为难了。 收下银子吧,就务必要收下这头猪。 可这头猪的作用,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但若不收银子吧,她今晚恐怕小命难保!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如安,又壮着胆子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墨晔。 这哪里是面带微笑? 分明是笑里藏刀! 老鸨也不是没经历过事的小白花了,都到了眼下,怎么会不知面前这位爷身份不同寻常?! 今晚若是惹怒了这位爷,只怕她没有好果子吃! 到时候别说是拿不到银子,若是连这条命也给搭进去了的话…… 老鸨脑子转的很快。 不过眨眼间,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如安递过来的银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冲墨晔磕了个头,“多谢爷赏赐!多谢爷赏赐!” 赏什么赐…… 收了银子,就要收下这头猪。 可这头猪哪里配得上赏赐,简直就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老鸨欲哭无泪。 见她如此识趣,墨晔满意的笑了,“既然他已经是楼里的人。那么接下来,是否该安排他接客了?” 老鸨身子一僵。 接客?! 接什么客?! 这是砸场子呢吧! “爷,这,这要不再考虑考虑?” 她斟酌着,“毕竟这人才刚进楼里,好歹也要培训个三五个月才能接客吧?若是就这么被安排着接客了,肯定会伺候不好客人啊!” 三五个月,只希望这三五个月中,这头猪会有所蜕变。 至少,别这么一副明显的“猪样”! 或者三五个月后,这位祖宗就会忘记今晚这桩事。 到时候,随意打发了这头猪便是! 为了保险起见——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将秘密泄露出去。 因此,她到时候恐怕还要造下一桩杀孽啊! 老鸨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这狠,并未逃过墨晔的双眼。 看来这老鸨,也的确是个狠人! 狠,就对了! 就怕这老鸨是个烂好心肠! “如此也好。” 他也没有逼迫老鸨答应,只慢条斯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带他下去好好洗漱一番,接下来便开始调教吧。” 说起“调教”,墨晔难得起了好奇。 “如何调教?” 老鸨犹豫了一下,一五一十的说道,“说来也不难,只是会吃点苦头罢了。” “在我们楼里,但凡是不听话的姑娘,轻则一顿板子,重则一顿鞭子。” “哦?这是为何?” 板子打与鞭子打,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这老鸨,不是个狠角色吗? “爷,您误会了!打板子,是正儿八经的打板子。可鞭子么……” 老鸨顿了顿,“就有所不同了。” 那鞭子上不但长满了倒刺,而且鞭子常年浸泡在盐水中。使得这鞭子乌黑发亮,柔软度也愈发的好了,打起人来也愈发的痛了! 这一鞭子,便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啊! 看来这老鸨,也是个有手段的。 墨晔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