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 眼下墨晔没有说破,钱太守便秉承着“不承认就是没有做过”的不要脸精神,“王爷,不知您是何时来了博源县?”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墨晔也并未深究方才的话题。 见钱太守心虚到不敢与他对视…… 墨晔便淡淡地问道,“听闻,这两日太守府很是热闹啊?” 见他不答反问,问的问题却让钱太守有些不知所措……呜呜呜明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知现下太守府乱成一锅粥,还特意询问这样的问题! 墨晔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钱太守却不敢不回答墨晔的问题啊! 他欲哭无泪,将眼泪逼了回去,“王爷,消息还真是灵通……” 他这张老脸,看来要丢到京城去了! 钱太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用手撑着一旁的凳子,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即使双腿仍有些发颤,但钱太守却咬紧牙关强撑着。 “钱太守会为了令夫人,这般哀求宁儿,让本王很是动容。” 墨晔这话,听不出喜怒,“看来钱太守对钱夫人,还真是情深一片呢。” 钱太守心下迟疑了。 明王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到底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钱太守也不敢随意接话,只讪讪地笑了笑,“王爷过誉了。” “所以钱夫人,到底为何要饮毒自尽?” 钱太守老脸一热,“这……” 他该怎么告诉明王,是因为他把钱夫人气成这样的? “宁儿与圆宝在太守府住了几日,钱太守这般悉心照顾他们母子二人,本王也甚是感动。所以,该如何感谢钱太守呢?” 墨晔这话,更是让钱太守摸不着头脑! 王爷这话听着是在感谢他,可这语气不太对啊! 就连他的脸色,瞧着也有些古怪…… 嘴上说着感谢他的照顾,其实是在怪罪他让明王妃救了玉儿和夫人吧?! “王爷言重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他不敢多想,只小心翼翼地答道。 “钱太守果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钱太守:“???” 明王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虽渣,却又不蠢,能猜出墨晔还有什么言外之意。 果然下一秒,只听墨晔话音一转,“也难怪会与钱夫人恩爱多年。今日钱夫人饮毒自尽,不知钱太守心里是怎么想的?” “本王可听说,钱太守能有今日,可多亏了钱夫人娘家帮衬啊……” 闻言,钱太守老脸上血色尽褪,顿时一张脸就苍白无力了! “所以钱太守可是为了心下愧疚,所以特意来求宁儿出手相救?” “我……” 钱太守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王怎么知道当年之事?! 当年钱夫人娘家,在博源县的确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他能稳坐太守之位,也的确多亏了钱夫人娘家帮衬……后来钱夫人娘家人要么病重、要么遇事撒手人寰,总之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去了。 最后,只剩下钱夫人一人! 且多年前,钱夫人为了他还…… 往事涌上心头,钱太守心里开始五味杂陈了。 他这辈子,最要感激的人是钱夫人,最对不住的人也是钱夫人! 今日钱夫人饮毒自尽,钱太守一时间被吓破了胆,这才第一时间赶来求云绾宁出手相救! 但那件事,这些年他压在心头,谁也没有告诉。 就连钱珠儿,都不知此事! 知道当年之事的人,也早已与他阴阳相隔。 不知明王……又是从何得知的?! 这人是明王,就算钱太守满心惊慌,却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面对墨晔别有深意的眼神,钱太守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 奈何,也只能想想而已。 “王爷,下官,下官……” 见他如此惊慌,墨晔冷笑一声,“钱太守,有些事不仅仅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极有可能,是你知我知,他们知,所有人都知!” 钱太守瞳孔一缩,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晔。 “所以,钱太守心里有什么事,也不必瞒着本王。” 墨晔面不改色,沉声说道,“你若主动告诉本王,本王还能饶你一命。” “但你若不说……你知道本王的脾气。” 钱太守心里愈发紧张起来,“下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他到眼下还不肯承认,无非是在赌——赌墨晔只是诈他而已! 可惜,他猜错了。 “不明白?那么,你瞧瞧这东西你可眼熟?” 墨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小的荷包。 他将荷包扔到钱太守面前,他忙伸手捡起来一看——钱太守更是被吓得身子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手中的荷包也险些掉落在地! “怎么?钱太守可认得这物?” 墨晔眼皮子也没抬。 钱太守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暴风雨才刚刚开始,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还在后头呢! 钱太守猛地抬头,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却闪烁着奇异的精光。 他的目光,直直地撞进了墨晔的眼底深处。 在那里,他看到了墨晔对他的嘲笑与胜券在握、志在必得! 他顿时明白了,墨晔早已调查清楚暗中的一切! 他在他眼前,如今就跟个赤身裸!体的人没什么两样! 他的那些个秘密,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钱太守顿时不敢再看。 他忙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这荷包是出自谁的手,原本又是属于谁的,他绝对不会认错! 眼下他只是惊讶,这只荷包为何会出现在墨晔手中! 莫不是…… 钱太守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良久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下官早已知王爷有多厉害。但始终觉得,不过是传言夸大其词而已。” 他总认为墨晔不过是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