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清耳根子刚清净下来呢,听到桂儿这咋咋呼呼的声音,顿时又开始头疼了。 不过她也知道,平日里桂儿还算沉稳。 今日会这般惊慌失措,想必的确是遇到了什么事。 于是,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怎么了?” 桂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公主,奴婢方才带人去瞧过了,那,那井里压根儿就没有尸体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会记错?” 百里清清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这可不是小事! 那天夜里她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 她敢肯定,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此事——除了徐一。 她没有将此事告诉他人,也一直盯着徐一,并不见他派人去打捞尸体。 好端端的,那小宫女的尸体怎会不见了呢?! 百里清清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心里,却无端有些慌乱。 …… 彼时,云绾宁正皱眉听如烟回话。 “王妃,那尸体奴婢查验过了。那宫女约莫十七八岁,已非完璧之身。虽说尸体已经泡的发胀,但奴婢仔细推测过了,大概正是投井自尽当晚,遭到了欺凌。” 如烟面色严肃。 云绾宁一双眉拧成了结! 若非怕晦气冲撞了二宝,她肯定会亲自验尸! 不过,如烟给的结果,她也并未怀疑。 毕竟如烟的本事如何,她心里清楚。 但眼下她心里只有另外一个疑点——既然徐一是太监,太监又如何能欺凌那小宫女?! “可看清楚了?” “王妃,奴婢再三查验过了,可以肯定。” “既然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云绾宁微微眯了眯眼,眼中寒光闪烁,“那徐一,根本就不是太监!” 如若不然,他怎能侵!犯那小宫女?! 而那小宫女,起初是不知真相。 被欺凌后跑出来,这才会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 这个徐一,也真是胆大妄为啊! 竟敢在百里行的寝殿内,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儿! 再结合他随身携带暗器一事……云绾宁不由冷笑一声,“看来,这北郡皇城秘密当真不少,比我们南郡京城还要混乱呢!” 空间大哥虽提醒过他们,那徐一不是个好人。 但是墨晔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徐一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毕竟,他伺候百里行二十年有余,也算得上是他最信任之人。 除了在百里行身边之外,徐一没有擅自离宫去过任何地方。 最要紧的是,这徐一是孤身一人! 无父无母,无兄无弟。 因着是个“太监”,也并未成婚。 他的社交圈子也很是简洁,就是平日里伺候百里行,与宫人们来往也少。所以查来查去,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云绾宁素来是不怕困难的人。 徐一这个人,越是看起来没什么秘密,她就越是要挖出他的秘密! “倒也是个命苦的。” 云绾宁叹息一声,“你且找个地儿好生埋了吧。下辈子不要再进宫了,省得被那些个衣冠禽兽给欺负了,还无处诉苦。” 她虽没有说明是谁,但如烟知道,她说的是那小宫女。 自家王妃虽平日里嘴损,但实则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善着呢! 如烟点头应下。 “另外,这两日盯紧了那个徐一,不必有任何动作。他若是有什么行动,只管来告诉我便是。” “是,王妃。” 如烟迟疑了一下,到底是又开口说道,“王妃,今儿奴婢还打探到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们都说,北郡太子与西郡公主的婚事,是北郡皇帝做主定下的。” 如烟有些疑惑,“可那北郡皇帝不是昏迷不醒吗?既然昏迷不醒,又如何能定下这门婚事?难不成还能给满朝大臣托梦?” 听到这话,云绾宁也面露疑惑。 是了!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那北君皇帝昏迷已久,先前分明是不能开口说话。 只是昨日,才突然能对他们说话…… 那在此之前,百里长约与那西郡公主的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百里长约不是个轻易能被人掌控之人。 若不是百里行亲口赐婚,想必即便是满朝文武,也无法说服他娶西郡公主。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点头同意的这门婚事?! 云绾宁心里也冒出无数个疑问来。 她甚至打算,亲口去问问百里长约了! 但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深呼吸一口,“这件事我与王爷再商议。你瞧瞧秋意在哪,让他忙完便来见我!就说我有要紧事要问问他!” “是,王妃。” 如烟领命而去。 不出片刻,秋意便面红耳赤的进来了。 瞧着他脸上没有汗水,应当不是累的满头大汗。 那么……难不成是挨打了? 云绾宁挑眉,一脸好奇,“秋意,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脸红脖子粗的?” “莫夫人。” 秋意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讪笑着说道,“这不都是托了您的福吗?” 云绾宁一愣,“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您昨儿出的那个‘好主意’,我也不至于被殿下从昨日揍到今日……殿下还下了严令,若是三日内找不出那小罪魁祸首,他就拿我是问!” 说着说着,秋意便耷拉着脸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就不该听信您的‘好主意’啊!” 云绾宁:“……这么说起来,的确怪我喽?” “可是我出的那主意,细想也没什么问题呀?” 她原是让秋意,自个儿想法子找了个什么东西替代“罪魁祸首”,然后就说尸体烧焦了云云,因此看不出原貌。 只要将此事搪塞过去不就好了吗? 谁知竟会被百里长约看破?! “你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应付你家殿下?” 她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