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看着百里长方神色愈发惊恐,整个人紧紧地贴在房门上,就像是一只壁虎似的……云绾宁站起身,缓缓走向了他。 “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没好好儿的叙叙旧呢,你怎么就着急要走?” 她走近,笑容满面。 她越是笑容灿烂,百里长方一颗心就越是紧张到不敢呼吸! 他也算是了解这个女魔头的脾气了! 她这会子笑得这么灿烂,准没好事! “我,我还要着急回去吃药呢。” 百里长方哭丧着脸,声音也带着哭腔,“你别难为我!你赶紧放我回去吧!” 可见云绾宁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竟是面对面的说说话,他也能被吓尿! 云绾宁眉尾轻挑,只觉得他此时的确有些好笑,“吃药?吃什么药?” “我这里的药多的是!你自个儿挑一挑?看想吃哪种?” 说着,她也不知是从哪里掏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全部摆放在了桌子上,一副“由着百里长方亲自挑选”的模样。 见状,百里长方脸色一白。 “这,这药哪里是人随便能吃的?!” 他哪里认识,这一对花花绿!绿、看似形状古怪的药叫做“胶囊”。 只瞧着这玩意儿他压根儿就没见过,便更觉得头皮发麻! 打小他母妃就告诫过他:越是颜色鲜艳的东西,便越是有毒。越是长相艳丽的女人,便越是危险…… 就如眼前这一堆看得他眼花缭乱的药,以及面前这个倾城绝色的女人! 这两样,他是一样都不敢惹! “怎么?你看不起我的药?” 云绾宁神色逐渐变得危险。 “不,不是……” 百里长方慌忙摇头,“我只是,只是,只是没病!不需要吃药!” “是吗?你方才不还说,你要回去吃药了?” 云绾宁拿起一颗像是糖丸的药递给他,“你尝尝这颗味道如何?” 虽像糖丸,却是药丸! 百里长方怕了怕了,支支吾吾地往后退,“你就别逼我了!我又没有招你惹你!我知道我今日不该来……要不这样吧!” “我今日就当没有见过你!” “你与太子殿下的事儿,我也只当不知道!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明王,行了吧?” 他以为云绾宁刁难他,就是因为他今儿“撞破”了她与百里长约的“私情”。 因此,百里长方很识趣的表示道。 “不行,这些药,你今日必须要选一颗吃了。” 云绾宁态度坚决,“否则就别想踏出这个门!” 笑话! 她若是信了百里长方的话,她就不叫云绾宁了! 这个混账东西的话,能信? 百里长方说一百句话,只怕只有一两句话可信……所以对他方才那番言之凿凿的表态,云绾宁是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毕竟,如今北郡内乱还未彻底平息。 而百里长约,又走火入魔失去记忆,整个北郡皇城算是乱作一团! 眼下还不知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呢! 即便是蠢笨如百里长方,也极有可能是那幕后推手啊! 云绾宁向来奉承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宽恕不该宽恕之人,就是为自己人埋下祸因! 百里长方巧舌如簧,变脸如天。 虽蠢笨,却也有些阴谋诡谲在身上…… 随着云绾宁话音刚落,不知哪里就冒出了几名黑衣人来,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百里长方,一副“你不吃药,打断你狗腿”的凶狠模样。 见状,百里长方哪里还敢多言?! 眼下他就仿佛是掉入了豺狼虎豹狮群中的小!白!兔! 知道今儿再如何坚持也没用,搞不好还无法全身而退…… 这时候除了在心里暗自后悔不该因为好奇心太重,亲自溜进太子宫查看,百里长方什么也做不了! 若他不会溜进太子宫,就不会遇到云绾宁这个女魔头! 可见,好奇心的确可以害死猫啊…… 百里长方欲哭无泪,只得缓缓伸手接过云绾宁手中的药丸。 “不行。” 他信不过这个女魔头! 就怕这药,是什么剧毒之物! 百里长方像是触电了似的,猛地收回手,走回桌边自个儿挑选了一颗看起来黑漆漆的药丸,“我,我还是吃这个吧!” 这颗药丸,与他这两日吃的药有些相似。 都说越是艳丽之物越是危险,带着剧毒。 那么这乌漆嘛黑的药丸,即便是毒,毒性也会稍微小一点吧? 如是想着,百里长方胆战心惊地将药丸塞进了嘴里。 这药丸吃着倒是甜甜的,咽下去后嘴里还有些回甜,倒是让百里长方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只把这颗药当做了糖丸。 殊不知,人家是祸从口出,他今儿是“祸从口入”…… 此乃后话。 放走了百里长方后,云绾宁这才勾起了唇,饶有兴致地看着百里长方做贼似的溜出了太子宫。 隔壁的火势如何,她一点也不担心。 墨晔虽心中有气,却也是个知分寸的。 就算纵火烧了百里长约的寝殿,也不会做得太过,顶多是宣泄一下心中怒气罢了。 因此,想必隔壁的火势很快就会扑灭了。 事实也正如她猜测这般——火势并未蔓延到这边来,且隔壁的声响已经渐渐低了下去,便可知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 云绾宁收回目光,只见墨晔从内殿走了出来。 “你给百里长方吃了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 云绾宁莞尔笑道,“他今儿看见了我,还扬言要告诉你……你说他威胁我,我能放他走?” 墨晔:“……你这是在为你的蛮不讲理找借口。” 人家百里长方分明说的是,不会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云绾宁就是单纯的想折磨一下百里长方而已,还说什么百里长方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