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惹我儿生气?” 瞧着自家儿子不高兴,云绾宁一边搂着他,一边霸气地挥手,“如墨!立刻把那不长心的东西给我带上来!我要给我儿出口恶气!” 虽然如今又有了满宝,但是云绾宁对圆宝一样上心。 并未因为有了满满,就不再关心圆宝的情绪。 说到底,他也还是个需要爹爹娘亲疼爱的小宝贝呀! 云绾宁故意这么说,圆宝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方才还堵在心口的郁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老母亲,那无辜的眼神,宛如是一只被丢弃在路边的小狗狗似的——格外惹人怜爱! “娘亲!是我臭师父!” 提起百里长约这个坏蛋,他又开始生气了。 圆宝小手攥得紧紧的,“我昨晚给大伯父用了追追粉。” “原是追击到他了!谁知道他如今这么狡猾,竟是将衣物全部脱在了一处废弃的宅子内。然后,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臭师父派人将附近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娘亲,这也不怪我呀!” 圆宝吸了吸鼻子,瞧着是有些委屈,“我哪里知道,大伯父如今竟是长脑子了呢?” “臭师父居然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绾宁:“……” 看着自家儿子被气得不轻,她轻咳一声,“儿啊,咱们先来捋一捋这件事。” 圆宝的追追粉有多厉害,她早就见识到了。 当初,这小崽崽的追追粉多是用在墨晔身上——用来给自家老父亲定位。 可后来,也逐渐的用在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追击逃犯! 尤其是像墨回延这样的“逃犯”! 自家儿子的追追粉一定没问题的…… 云绾宁蹙了蹙眉,“你那追追粉,倘若沾染上了,会直接浸入肌肤内。即便是他脱掉衣物,也能继续追击呀!” “为何对墨回延无用?” 难不成又是那南疆族长出手了?! “娘亲,我没有直接对大伯父用追追粉。” 圆宝从她怀里走出来,坐在了床沿上,跟墨晔并排坐。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娘亲啊,你可听说过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 云绾宁:“……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小小年纪,哀声叹什么气?! 还吃一堑长一智呢…… “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 她会没听说过这句话? 云绾宁翻了个白眼。 “那你应该知道,大伯父有多防着我。” 圆宝又叹了一口气,“他见了我恨不得离得远远儿的,又怎么会让我靠近?我压根儿没机会给他用追追粉啊!” “没机会?” 云绾宁一愣,“那你方才不是说给他用上了追追粉?” 那是怎么用的?! “我撒在我自己衣裳上了。” 云绾宁惊讶脸。 今日这些“怪事”,怎么一桩接着一桩?! “然后,然后我让他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 云绾宁:“……” 她与墨晔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夫君,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宁儿,你也养了个好儿子啊!” 墨晔强忍笑意。 圆宝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俩没有生气,便继续说道,“然后那追追粉,就落在了他的衣裳上。但因为他穿得厚,脸上又戴着面具。” “所以追追粉不能浸透肌肤。” 如此一来,只要墨回延脱掉衣裳,不就等同于拜托了追追粉的追击吗? 这下,云绾宁明白他的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师父又怎会骂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百里长约这个狗东西! 骂得也太狠了吧?! 圆宝才多大? “因为后来才查出,墨回延特意将衣物脱在那个地儿,然后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逃了……我师父就说,都是我做的‘好事’。” 圆宝噘着嘴,低垂着头有些失落,“可是娘亲,我也只是想帮忙啊!” “起初咱们哪里知道,大伯父还活着?” “再说了……若是没有我的追追粉,他们怎么能找到大伯父?” 这些日子,墨回延收买徐一调换百里长约的药,也在北郡之乱中掺了一脚。 可百里长约不是没有发现墨回延的存在?! 所以昨晚能查出墨回延,还不是多亏了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这般骂你啊。” 云绾宁护犊子心切。 她皱着眉,不高兴地对墨晔说道,“夫君,你去把那狗东西给我揍一顿!瞧瞧把咱们圆宝给气的!哪有这么骂一个小孩子的?” 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能成什么事? 又能败什么事?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没有抓到墨回延,就把气撒在圆宝头上?! “嗯。” 墨晔站起身来。 他也护子心切! 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育,容不得百里长约那狗东西越俎代庖,在他面前这般骂儿子! 墨晔越想越生气,脑海中已经想出了“杀死百里长约”一百种法子! 眼瞧着墨晔就要去找百里长约出气了,圆宝忙开口阻拦,“父王!等一等!其实,其实这事儿也不全怪我师父……” 他忙抓住墨晔的衣袖。 圆宝犹豫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 “昨晚,大伯父刚刚逃走的时候,师父是打算去追的。” “我想着大伯父身后一定还有人,咱们若是昨晚就抓他,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就抓不到那个人了。” 所以,是他阻止了百里长约那会子去追墨回延。 从而给了墨回延逃跑的机会。 这下好了,非但没有抓到墨回延背后的人,更是连墨回延自个儿都逃走了! 也难怪百里长约如此生气! 听圆宝这么说,墨晔和云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