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赫连婉儿几次三番谋害云绾宁,墨晔不好明着出面。 原打算背地里“为妻出气”,奈何圆宝劝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再弄死她”——墨晔一退,便是好一段时日过去了。 这不,今日可不就是“弄死她”的好机会?! 如今他的身份光明正大,众人也知“云夫人”其实是南郡明王妃,是他的妻。 他为妻报仇,有何不可? 眼下寻到了机会,墨晔又怎会让赫连婉儿好过? 天地良心啊,今日他原本还不想让赫连婉儿难堪。 奈何她主动凑到了他跟前……自己找虐,就怪不得旁人了! 墨晔将他的“毒舌”发挥的淋漓尽致—— “长约为何连侧妃都不让你做?难道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可要回去照照镜子?或者本王好心告诉你答案?” 他面无表情,“便是怕半夜三更醒来,看到你这张脸会被吓得去见阎王!” “不过,本王倒是觉得长约该留你在北郡。” 赫连婉儿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虽说先前百里长约也不把她当人,但到底没有这般毒舌过啊! 她宁愿让百里长约再把她捶一顿,也不愿意被人这般嘲讽!!!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哭呢,便听墨晔话音一转。 赫连婉儿心下一喜,只觉得留在北郡有望了! 于是,她赶紧问道,“姑父大人,您……” “把你的画像贴在门上,可以当符使。” ——辟邪! 墨晔又道,“若有敌军进攻,你独自一人站在城门口,便可抵御千军万马。” ——做肉盾! 他从不觉得姑娘家胖一些或者壮一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从来没有这般嘴损地嘲笑过别人的胖和壮,或者是丑。 奈何,这赫连婉儿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她数次谋害云绾宁,又让墨飞飞不好过…… 墨晔瞧着性子淡漠,却是个护短的男人! 即便今日不是他,换做是赫连婉儿被云绾宁和墨飞飞数次谋害,他相信赫连嵇也会这般护着赫连婉儿! 要怪就怪赫连婉儿作孽太多,眼下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眼下还只是“动嘴”损她几句,还没对她动手呢! 可即便只是被墨晔一通毒舌,赫连婉儿也觉得心跳加快……她好像要直接被气过去了! 赫连律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 他赶紧站起身,“义妹,义妹夫。” 这个称呼,让不少人面面相觑。 但云绾宁和墨晔坦然处之,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赫连律连忙说道,“这丫头今儿许是脑子被撞坏了,有些不清醒!她在说什么废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只当她在放屁!” 这句话,云绾宁爱听! “婉儿,还不回来?!” 赫连律沉着脸低喝一声,赫连婉儿只得老老实实爬起来,回到了他身边。 他再三陪着笑脸,此事总算是平息下来了。 直到舞姬进场,乐声响起,盖过了这满殿喧闹之后,赫连律才眼神示意赫连婉儿跟他出去说话。 刚出殿门,不顾门外还有宫人,赫连律便一把揪住了赫连婉儿的耳朵,“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是嫌朕的脸丢的还不够多吗?!” 他被气得不轻,恶狠狠地训斥了赫连婉儿一通后,这才吩咐侍卫把她“送”回驿馆。 赫连婉儿自然不肯。 所以……是被敲晕带走了。 耳边清净许多,赫连律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他刚转身打算回殿内,便见身后多了一人。 “西郡皇帝,好巧啊。” 南宫啸背着手,面色阴冷,“你也是出来散步的么?” 赫连律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换做是墨宗然或者百里行,对不喜欢的南宫啸,只怕是懒得搭理一句,转身就走。 但赫连律的性子稍稍圆滑一些。 他不喜欢南宫啸,却也不愿与东郡为敌。 毕竟,南宫啸之所以被东郡皇帝封为“战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眼下南宫啸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赫连律才不相信他是出来散步的! “是战王啊!” 他挤出一丝笑意,“朕有些腿麻,还得回去坐坐,你便自行散步吧。” 说着,他拔腿就要走。 哪知,南宫啸竟是伸手拦在了他身前! “战王这是何意?” “西郡皇帝,本王有几句话,想与你聊一聊。” 赫连律岂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说是什么“聊一聊”,又岂会是当真聊一聊这么简单?! “朕方才酒喝多了,这会子有些头晕!战王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聊吧!” 赫连律推他的手。 可推了两下,南宫啸的手仍旧拦在他身前。 这下,赫连律不高兴了,“战王,你什么意思?这是为难朕一个老头子不成?即便是你父皇在跟前,也不会对朕如此无礼!” “西郡皇帝何必动怒?” 南宫啸抬了抬下巴,缓缓收回手,“本王都说了,想跟你‘聊一聊’。” “朕不想跟你聊!” 赫连律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径直进了殿内。 笑话! 他难不成还怕了他一个毛头小子?! 他好歹是个皇帝! 赫连律就不信了,今晚南宫啸还敢对他怎么样! 他今日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东郡和南郡如今关系如何,他也不是不知道。 他既然认了云绾宁这个南郡明王妃做义妹,便等同于是已经在东郡和南郡之间做出了选择! 所以今晚不论南宫啸要与他“聊什么”,赫连律都不感兴趣! 目送他进了殿内,南宫啸这才收回目光。 没看出来,这老头子还有几分骨气啊! 他眯了眯眼,眼神意味深长。 …… 赫连律进了殿内,左思右想总觉得南宫啸不对劲,这个人一定不安好心! 这段时日南宫啸都是隐忍不发,谁也不接近。 可他今晚如此反常,瞧着应当是东郡有所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