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个月前南宫啸等人在前往北郡的途中,遇到了危险。 “那天夜里,我们途径北郡一个边陲小镇。因着气候不好,我们被突然爆发的山洪,阻挡在小镇不远处的一座山头。” 一个月前,正值梅雨季。 北郡皇城向来雨水不多,今年都下了几场大雨,更何况是靠近东郡的边陲小镇? 那边的气候,更接近东郡的气候,常年绵雨不断。 因此山洪暴发,时有发生。 “我们无法继续前行,便就地扎营过夜。” 回想起那天夜里,招启原本还算冷静的脸上,逐渐多了几分愤怒与不甘,“可后半夜,帐外突然出现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跟随南宫啸多年,深得他的信任。” 南宫啸这个人与其他皇室成员一样,疑心病极重。 不论是南郡皇室,还是北郡皇室,或者东郡和西郡,皇室中人都有个共通点——疑心重! 随时随地都感觉有人要杀他们似的。 南宫啸亦是如此。 “这些年,只有我能跟在南宫啸身侧。若在外扎营,便只有我能睡在他的床边。” 在旁人看来,这是南宫啸格外信赖、看重招启。 但只有招启自个儿知道,南宫啸是不相信其他任何人。 “那阵奇怪的声响把我们惊醒后,南宫啸便吩咐我出去查看。” 招启咬着牙,语气愈发的低沉了,“但还不等我出去,就有人冲了进来。” “此人身法极快!就连我都闪躲不及,就被他们给控制住了。” 云绾宁不禁蹙了蹙眉。 这招启,且不说功夫到底如何,但一看就是个厉害的。 就连他都闪躲不及便被人给控制住了……那么控制他们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们说在被人追杀,让南宫啸想法子护送他们离开。” “被人追杀?” 墨晔眯了眯眼,“你可看清他们的长相?” 招启摇了摇头,“为首那人,像是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看起来很古怪。不过听着口音,不像是北郡人,也不像是东郡人,甚至……”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沉声道,“不像是四国内任何一种口音。” 招启也是见过世面的,自然精通四国语言。 可那人的口音,就不存在于四国之内…… 莫不是除了四国,还有其他小国的存在?! 招启又道,“总之,那些人看起来很古怪,不像是什么正常人。而且他们身上血腥味极重,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啸当时怕极了。” 为了给这位“前任主子”留下最后一点面子,招启并未说出…… 当时南宫啸被吓得尿裤子一事! “不等那些人开口,他便伸手指着我,让他们要杀要剐随便。但是,拿我开刀,放他走。” 说起此事,招启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了! 即便南宫啸是主子,他是随从,他的命也不至于轻贱成这样吧?! 当时招启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保护南宫啸安危的决定。 哪知,南宫啸压根儿没想过反抗?! 就算没想过反抗,好歹主仆同心,一起面对危险吧? 可南宫啸竟是直接把他推出来挡刀子?! 也难怪招启被气成这样儿了! 云绾宁忍不住嗤笑一声,轻轻吐出两个字,“怂包!” “还战王呢。” 就南宫啸那样? 她继续嗤笑,“颤王差不多!” (这里的颤,同“战”,打冷战的战。) 招启虽不喜欢说笑,但眼下听到云绾宁这般嘲讽南宫啸,他心下也没忍住,险些笑出声。 墨晔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媳妇。 别说是嘲讽南宫啸了,就是她把天捅破了,他也能补上! “嗯。” 墨晔也点了点头,“南宫啸?本王觉得,叫南宫笑更合适。” 笑话的笑! 可笑的笑! 两口子妇唱夫随,配合的很是默契。 招启诧异地看了一眼墨晔。 ——传闻中的明王,不是霸气十足,阴冷凶狠的吗?! 可没有人说过,还是个宠妻狂魔啊?! 看来这位明王妃,自有过人处。 否则,又怎能得明王这般宠爱?! “然后呢?” 云绾宁冲墨晔甜甜一笑,又对招启问道。 招启这才回过神,赶紧回答,“不过那人也并未直接动手,不知是在忌惮什么,还是不想再造杀戮,以免被追杀他们的人发现。” “为首的人个子不高,听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声音有些古怪。” 反正听着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 听到他这话,云绾宁神色没有多大的波动。 毕竟,她还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倒是墨晔,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暗芒。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子阴冷可怕的气息。就好像……” 招启认真地想了想,用了“死人”来形容。 他道,“就好像死人似的。不,像是刚刚活过来的死人!他虽然没有打我杀我,但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把长得怪恶心的虫子。” 说着,招启再也忍不住了,俯身干呕起来。 云绾宁与墨晔神色凝重,听出了不对劲。 瞧着招启这模样,好似那虫子被他吃掉了似的! 也正如他们猜测的那般。 招启弯着腰干呕了一阵子后,又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不住用手指在嘴里掏啊掏,仿佛要把吃下去的虫子掏出来似的! 他应该没吃什么东西,呕了半晌吐了一地清水。 再抬头时,招启的脸色苍白中泛着蜡黄,憔悴到了极点。 那无精打采又病恹恹的样子,像极了那一日圆宝和小十七在街边看到他的模样。 “招启冒犯了明王与明王妃,还请见谅。”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如墨吩咐下人赶紧进来清理。 云绾宁意味深长地看着招启,“那虫子,不会是让你吃下去了吧?” “明王妃英明。” 招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