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百里清清还在哭哭啼啼地上妆。 方才那鞭炮声,不过是昭告宫内上下——三公主即将出嫁! 一道身穿绿色长袍的男人,正站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什么。瞧着不像是在安慰百里清清,因为……他一直在说,未曾停下来。 而百里清清一直在哭,也没有停下来! 哭着哭着,她竟是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腰,把脸贴了上去! 见状,云绾宁不禁咂舌,“不用多说了!这位柳树条子似的男人,应当就是那位袁公子了吧?” 瞧瞧这身段,妖娆地像个女人似的。 也难怪会被百里长方给看上了,还……真上了?! 用柳树条子来形容他,也够生动形象! 墨飞飞没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七嫂嫂,你这张嘴也太损了吧!什么时候能教教我,让我也能这么优雅的怼人?” “什么怼人?我可没怼,我都是实话实说。” 云绾宁瞥了他一眼,“那不是柳树条子是什么?柳树条子成精?” 她轻哼一声,“不过,这位柳树条子……不是,这位袁公子今儿穿成这样来送百里清清出嫁,当真不是在她心口上插刀子吗?” “你瞧瞧那一抹绿,绿的多正宗,多惹眼啊?” 也难怪百里清清哭成这样了。 那柳树条子这一招,可真……狠啊! “是啊!他是想让百里清清对他死心吧?毕竟我听说,那柳树条子如今已经跟了百里长方,抛弃百里清清了呢!” 墨飞飞也跟着咂舌,“难怪百里清清哭得这么惨啊!” 这会子,殿内也只有那柳树条子和百里清清两人。 就连上妆的宫女,也被百里清清赶出了殿外。 因此,云绾宁与墨飞飞说话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百里清清耳中。 听着她们一口一个“柳树条子”…… 如今有了百里长方撑腰的柳树条子,只觉得自个儿已经有了得罪人的资本。 百里长方可是大皇子呢! 还是太子殿下的兄长! 在皇室中,除了皇上之外,如今最有权威之人,就是大皇子了! 柳树条子心想。 殊不知,他以为的最有“权威”的大皇子,其实是“全萎”,萎靡不振的萎罢了…… 因此,听到云绾宁和墨飞飞的笑声,以及方才那明显的嘲弄,柳树条子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百里清清,雄赳赳气昂昂(才怪)地走了出来。 只是行走间,那姿势瞧着怎么都有些可笑! 就仿佛…… 像是一只艰难行走的大蛤蟆! “喂!你们两个!在笑什么呢?!” 他一脸愤怒地指着云绾宁和墨飞飞,怒声喝道,“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这里是三公主的寝殿吗?你们不经通报,竟是敢大摇大摆的闯进来!还敢说那些个嘲讽人的话,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 云绾宁和墨飞飞对视一眼—— 嗬! 这柳树条子好大的威风啊! 怕是不知道她们俩是谁吧? 是了,就这姓袁的身份,也不够格见她们啊! 于是,姑嫂二人默契十足地收回目光,“哎呀!你是什么人呀?好大的威风呀!” “我胆子好小呢,你别吓唬我!我害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唱戏似的。 见把她们俩给“震慑”住了,柳树条子轻哼一声,立刻挺直腰背抬起头,用两只大鼻孔对准了她们,“哼!害怕了吧?!” “现在只要你们给小爷跪下,好好儿的认个错!说不准小爷一高兴,就不追究你们了!” 柳树条子仗着有百里长方撑腰,拿着鸡毛当令箭。 可惜啊…… 他的后台——北郡大皇子百里长方,自个儿就只是一根鸡毛罢了! 别说是柳树条子,就是百里长方此刻来了,见了云绾宁也得老老实实地跪下磕个响头认个错! 他居然还敢让云绾宁认错?! 墨飞飞受不得气。 听柳树条子这么说,当即就要开口,却被云绾宁拦住了。 “是吗?给你跪下认个错?” 她微微一笑,“只是跪下认错而已吗?可还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 柳树条子皱眉沉思。 瞧着她这般“顺从”,他只以为是她们怕了他,当真被百里长方的名字给吓到了! 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又道,“还要跪下磕几个响头!另外,小爷我的鞋子脏了,最好是跪下来,把鞋子给我舔干净!” 这柳树条子当真是大言不惭! 居然敢让云绾宁她们跪下给他舔鞋?! “我舔你老……” “母亲”二字还未说出口,墨飞飞就被云绾宁捂住了嘴。 她不怒反笑,阻止了墨飞飞对柳树条子的“问候”后,继续笑着说道,“要不,再倒挂在城墙上,大喊一百遍‘我错了’,再接受百姓的唾骂与唾液洗礼?” 柳树条子愣了一下。 这娘们儿脑子不好使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要被骂的呢! 而且,还是这般恶心的方式! 不过,他只想着是云绾宁她们怕了他,也没有多心,便冷哼一声得意洋洋地点头应下,“好啊!” 这时,百里清清已经飞奔而来。 她一把拽着柳树条子拖向身后,“你在做什么呢?!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什么人你都敢招惹?!” 这话,可是方才那柳树条子对云绾宁和墨飞飞说过的。 不给柳树条子说话的机会,百里清清忙看向云绾宁。 她眼中满是害怕,语气也在颤抖着,替柳树条子求情,“你们,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吧?” “他今日脑子进水了,说了这些多有得罪的话……” 见都这种时候了,百里清清还这般护着这柳树条子。 云绾宁冷笑一声,“看来,是真爱啊!” “不过方才那番话可是他自个儿说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