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和墨飞飞登上城墙,正好看到百里清清的马车出了城门。 城门口,百里长方也正在与守卫们交涉,要将那柳树条子放下来。奈何,城门守卫只听命于百里长约。 云绾宁的暗卫将柳树条子送来时,只说了一句话—— “此人对太子妃与南郡明王妃大有不敬。” 城门守卫顿时明白了。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宠着太子妃? 虽说百里长约如今与墨飞飞之间还不算“拨开云雾见月明”,但他对太子妃体贴,是宫里上下都知道的事儿。 更不提那南郡明王妃,可是太子殿下的嫂嫂! 敢对太子妃和明王妃不敬…… 没什么好说的了,先打一顿板子,再叉上城楼挂着吧! 于是乎,任凭百里长方磨破了嘴皮子,守卫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宛如雕塑一般。 “嗐!本皇子与你说了这么多,真是对牛弹琴!” 百里长方气急败坏地跺脚。 “既然大皇子知道是对牛弹琴,那就别弹了。” 守卫一开口,气得百里长方险些原地爆炸! “你你你你……” 他伸出手愤怒地指着侍卫,“难怪你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守门狗!看看你这不识抬举、没有眼力见的样子,你就是自找的!” “难怪大皇子努力了三十年,还只是个大皇子。” 守卫可不怕他,张口就回怼。 谁不知道,百里长方的身份就是他的痛处? 只要往他痛处一踩…… 也难怪他会被气得跳脚了! 百里长方这会子被气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本皇子不与你废话!你只说,怎么样才能把他放下来?” “只要太子殿下吩咐,末将一定照做!” 守卫面无表情道。 百里长方:“……你,你他娘的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若让百里长约知道,他居然男女通吃,如今还为了这柳树条子与百里清清反目成仇,甚至还闹到了城门口,让全皇城上下的人都看热闹…… 可能下一个要被挂在这里任人唾弃的,就是他了! 气死了! 百里长方背着手,在城墙下打转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解决的法子。 这时,百里清清的马车晃悠悠的出了城门。 刚到城门,便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顿鞭炮恭送。 守卫的态度,也稍显恭敬。 见状,百里长方不乐意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方才还敢与本皇子呛声呢!怎的眼下清清来了,你就像条狗似的,对她毕恭毕敬?” 守卫面色不改。 “三公主是和亲东郡,为我们北郡做贡献。若大皇子也和亲东郡,末将对您也毕恭毕敬。” 这句话就有些……伤人了啊! 百里长方一个大老爷们儿,他怎么和亲?! 再说了,这守卫一番话中,分明还有其他的意思! 这不是在讽刺他,没有为北郡效力、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么?! 说来也是事实。 毕竟百里长方在朝政方面,稍显那么笨拙迟钝了些……因此百里长约平日里压根儿用不上他,他便只能在宫里荒废度日了。 如此一来,也难怪皇城上下,无人敬他。 听到百里长方的声音,百里清清掀开了帘子。 她冷眼看了一眼被倒挂在城墙上的柳树条子—— 嗬! 如今瞧着,这男人也不过如此么! 甚至这般挂着狼狈不堪,不知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他! “大皇兄对他果真是情深义重啊!既然如此,大皇兄就在这里陪着他好了,也让百姓们都瞧瞧,大皇兄有多痴情。” 百里清清开口嘲讽他,“说不准啊……” “民间还会为‘传颂’你们之间‘情比金坚’,为你们撰写一首歌呢。” 这嘲讽的味道,哪怕百里长方是个傻子,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慌了,忍不住转头四下看了看。 这若是让人知道,他竟是与一个男人情比金坚……那不是自个儿找骂么?! “你闭嘴!” 百里长方牙关紧咬,恶狠狠地瞪着百里清清,“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如今你倒好,挥挥手就走了,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我。” “烂摊子?这难道不是大皇兄自找的吗?” 百里清清冷笑,“本公主是要为北郡献身,大皇兄却是为了一个男人献身。” 她看不起百里长方! “在太子哥哥心里,应该也有一杆秤吧?” 闻言,百里长方脸色微微一变。 是了! 如今他只顾着贪图享乐,却没发现……这接连好几次的家宴,百里长约压根儿没有邀请他参加了! 他与百里清清,从前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如今,百里清清和亲东郡,也的确是为了北郡。 那么只剩他,仍像个无业游民似的,还在宫里啃老、啃弟弟…… 若有朝一日,太子殿下看不惯他这般无能,只怕到时候他的下场更加凄惨! 这么一想,百里长方心里顿时慌了神。 他此刻恨不得自己是个女人,便也可以和亲东郡了! “等我嫁去东郡,我便是战王妃!到那时,我便可以高枕无忧,看着大皇兄与你这位‘小美人’恩爱,不会与你争抢了呢。” 百里清清捂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 百里长方只觉得她笑得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从前蠢笨无脑的百里清清,如今突然就“黑化”了! 而且还与他站在了对立面! 百里长方心下有些微凉,刚要说话,便见百里清清放下了帘子,马车继续前行。 他向前追了两步,奈何拉不下脸面,到底是又僵在了原地。 不管怎么说,百里清清是他的妹妹。 他们兄妹二人,打小关系就最是要好。 如今百里清清也离开了,只剩他一人在宫里消磨时光…… 百里长方突然生出一股子“物是人非”的悲凉感。他双手握拳,只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