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威回过头瞪着窦玉山。 这老家伙倚老卖老,在朝中已经成了众人“眼中钉”一般的存在。 可平日里大家都体谅他上了年纪,谁也不愿意当面与他过不去。省得把他给气死了,自个儿还脱不了干系! 窦玉山也是个奇葩存在。 什么欺软怕硬对他而言,通通都是扯淡! 上到墨宗然,下到八品小官,谁没有被他当面下过面子? 可那些人是那些人,周威是周威! 他浴血战场多年,连敌人的千军万马都不怕,还会怕区区一个小老头子? 从前周威就不怕他,如今更不会惯着他! 笑话! 墨翰羽好歹是他的女婿,是他唯一的女婿啊! 他为了这位好女婿,连亲生女儿都揍,更何况是窦玉山?! “周将军,你瞪着我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刚刚的话?我说过明王什么了?” 窦玉山见周威瞪着他,慢吞吞地问道。 “窦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周威冷哼一声,“想当初,皇上打算立太子的时候,窦大人可说过……这几位王爷中,就属三王爷身份尊贵,而且还能力出众,最有领导者的风范,最是适合被立为太子。” “而我们提议的明王,却被你说成是无所事事,优柔寡断,后宅之事都处理不好,更不配处理国事云云。” “还说什么,明王是……” 周威话还没说完,窦玉山却突然害怕了! 他不顾自己年迈,提着官服下摆匆忙上前几步,试图伸手去捂周威的嘴,“周将军,你,你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 周威冷笑。 这窦玉山本就腿脚不便,这会子他即便是走到了周威面前,可还没等伸出手呢,周威就已经闪身避开了。 他躲在顾明身后,还继续对着窦玉山嚷嚷,“你说什么明王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小娼妇生的,不配继承大统云云。” “这话你莫不是不记得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从前墨宗然顾忌着顾太后那边,一直没敢光明正大地宠着德妃,反倒是拿赵氏等人做挡箭牌。 因此,当初窦玉山说这些话的时候,墨宗然虽然生气,却也没有严惩他。 不过是勒令他回府闭门思过了一段时日。 这段时日中,他不好明着责罚窦玉山,就暗地里一日三餐给人饭菜中放泻药。 那段时间窦玉山是上吐下泻,拉得人都瘦了一大圈,让他一度以为自个儿要去阎罗殿报道了呢! 如今,谁不知皇上宠德妃,已经宠到没有底线的地步了? 不,德妃就是他的底线! 那些个新入朝的年轻大臣,听到周威抖出窦玉山的底细时,当即被吓得脸色一白,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墨宗然…… 果然,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那一句“上不得台面的小娼妇”,可不是一句好话! 尤其那窦玉山,竟敢用这话来辱骂德妃?! 这不是活得不耐烦是什么?! 难怪方才周威要说出这事儿时,窦玉山被吓得慌忙要上前捂他的嘴呢! 可见这人啊,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怕死了! “我没有!你胡说!你污蔑我!” 窦玉山打死不承认,连忙转头看向墨宗然,委屈兮兮地说道,“皇上,这个周将军简直是血口喷人啊!老臣知道,他们这些个武官都是口无遮掩之人。” “可是,可是这些话怎么能浑说?!” “我是不是浑说你自个儿心里有数!不然你抖什么?” 周威冷眼看着他。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窦玉山浑身像是在抖筛子似的,这会子果真在瑟瑟发抖啊! 窦玉山身子一僵,“我,我没抖……” “嘁。” 周威送给他一记大白眼,这才继续说道,“窦大人,你从前不是一心拥护三王爷吗?” “怎的如今又说人家三王爷不行了呢?” 窦玉山:“我……” “你从前不是处处瞧明王不顺眼吗?怎的如今又觉得只有明王才适合被立为太子?” 窦玉山;“我……” “你是不是瞧着三王爷如今没了,想着要重新找一棵大树攀附,所以才举荐明王?” 周威灵魂三连问,堵得窦玉山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见他老脸涨红,周威又道,“窦大人,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有两面面孔的小人!你就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上吧?!” “我……” 窦玉山被噎住了。 平日里在朝中,都是他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怼别人的。 哪像今日,被周威指着鼻子的骂?! 窦玉山忍不了了! “周威!你别太过分!我好歹年长你一两轮呢!说句端架子的话,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尊老爱幼,难道你不知道吗?!” 面对他的撒痞,周威一点也不退缩! 平日里在军营中,什么样的刺头儿他没见过? 这窦玉山许久没有见过他,还真把他周威当个软柿子了呢?! 于是,周威环着双臂,瘪着嘴一脸嘲讽地看着他,对众人道,“诸位同僚你们瞧瞧,这位老大人是被我说中,心虚理亏了,所以才会气急败坏呢。” “谁气急败坏了?!” 窦玉山没好气地跺脚。 可他这声音,明显带着几分尖锐,甚至还有些变形似的。 听着就像是老乌鸦在“嘎嘎”,让人听得心头不适。 “你没气急败坏,你跺脚做什么?” 周威挑眉,“你年长我一两轮又如何?你又不是我老子!什么长辈?我看你是倚老卖老!” 他冷哼一声,丝毫不落下风。 其余大臣们,皆是一脸敬佩地看着他:周将军威武啊! 窦玉山这老匹夫,就该让周将军这样的人来治治他! “你,你你你……” 窦玉山伸手指着周威,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大家让着你,那不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