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已经临近子时,也没有任何奇迹发生…… 宋子鱼仍是静静地躺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他的身子,已经冷的像是一块冰。 玄山先生一脸悲戚,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半晌,他才低低地喊道,“宁丫头,该送子鱼上路了!” 宋子鱼一身白衣,是墨晔与百里长约亲手给他换上的。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宋子鱼这一“睡”便再也无法醒过来。 只有云绾宁还在期待着。 “怎么可能?” 她喃喃着,“神龙说过,他的龙鳞可以起死回生!” “怎么会没有用?子鱼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她紧紧盯着宋子鱼紧闭的双眼,“可是还缺了什么?是不是那极阴极寒之地的朝生暮落花?” “是否还需要我的心头血?是否还需要……” 云绾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山先生打断了,“不是!宁丫头!即便是你再把那些东西集齐也无用,子鱼该去了!” 他咬紧牙关,“他最希望的,便是你亲自送他走。” “一定有用!” 云绾宁不愿放弃。 她浑身都在颤抖,“我亲眼见过。那极阴极寒之地的朝生暮落花,与寻常朝生暮落花虽说模样差不多,但是颜色更加艳丽,入手生寒……” “一定有用的!” 她茫然地转头四下看着,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还有个万能空间。 “刀呢?” 她一把抓住墨晔的手,“夫君,刀呢?” 前一秒她还在说朝生暮落花的事,后一秒便开始寻刀。 此时的云绾宁,瞧着不大正常。 墨晔知道,于她而言,宋子鱼不仅仅只是宋子鱼。 他更是傅清心,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陪伴她无数个日夜、被她视作亲哥哥的傅清心! 这里于他们而言,便是异世。 异世之间,他们兄妹的感情更是异常珍贵难得! 对云绾宁来说,宋子鱼的存在,也像是她对二十一世纪最真实的寄托……宋子鱼没了,她存在于记忆之中的二十一世纪,只怕也就彻底崩塌了! 这一刻,墨晔更加心疼她了。 “宁儿。” 他声音沙哑,“你要刀做什么?” 百里长约连忙阻拦,“不 。要给她!万一她做什么傻事怎么办?” 墨晔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担心。 就算云绾宁需要刀是想不开做傻事,但是他在身边,就不会让她有事! “我要取血!” 云绾宁仰着头,眼神空洞的令人害怕,“快,给我拿刀来!我要给子鱼取心头血!” “长约,你赶紧去阴阳谷,在阴阳洞中摘取朝生暮落花!” “师父,你立刻把子鱼放回那寒池之中!” 她焦灼地“指挥”每一个人。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才能救回宋子鱼的命! 换做是平日里,她每说一件事都有人立刻去做。 可是今晚……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并未按照她的指示去做。 “你们快去啊!为什么都不动?!你们不想救子鱼吗?!” 云绾宁急眼了,用手捶打墨晔的胸口。 墨晔只轻轻抓着她的手,转身示意百里长约他们行动起来。哪怕并非当真去那阴阳洞摘取朝生暮落花,就这样动起来,云绾宁心下也会好受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 见百里长约出去了,云绾宁又一次瘫坐在地。 她的身子酸软无力,双腿更是无法支撑整个身子。 “子鱼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伤到子鱼?!” 云绾宁向前怕了一步,抓着宋子鱼冰凉的手,总算大声哭了出来。 见状,墨晔几人也稍稍放心一些。 她这样大声哭出来才好。 反倒是方才那样过分冷静,反而让人担忧、害怕! 害怕她是因为无法接受宋子鱼的离世,会将自己也给压垮了! “傅清心!你给我醒过来!你从来都不是个贪睡的人,你为什么会长睡不醒?你赶紧醒过来啊!你说过还要认满满做义女……” 云绾宁伏在床边,痛哭不已,“你不能食言!你平日里最是说话算数,你起来啊!” 听着她哭到沙哑的声音,墨晔撇过头不忍再看。 云绾宁哭着哭着,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回了明王府。 墨晔守在床边,抓着她的手不敢松开。 宋子鱼已经没了。 他怕 。自己一松手,云绾宁也会消失不见。 整整两日,他一直陪着她。 见她睁了眼,墨晔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也知道,云绾宁心中的悲痛,是永远也无法抹平了……她脸色苍白,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仍旧空洞,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墨晔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坐着。 直到圆宝进来。 “父王,娘亲醒了吗?” 他小声问道。 这几日云绾宁陷入昏迷,满满便被留在了永寿宫,由墨宗然和德妃亲自照顾。 圆宝放心不下自家娘亲,这两日也一直陪着云绾宁。 他小脸上满是紧张与担忧。 墨晔并未回答,只轻轻点了点头。 圆宝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床边。见自家娘亲睁着眼睛却不说话,他轻轻地趴在她身边,小手也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圆宝。” 云绾宁这才张了张嘴,声音沙哑的厉害,嗓子也干疼不已。 一开口,眼泪便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你宋叔叔,下葬了吗?” “没有。” 提起宋子鱼,圆宝也强忍泪水。 可他到底只是几岁大的孩子,怎么能忍得住?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云绾宁的手臂上,圆宝抱着她的手哽咽着说道,“娘亲,玄山爷爷说宋叔叔不能下葬。” “所以只将他送回了云雾山,放在了玄山爷爷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