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自然也没有当真用力拧着墨晔的耳朵。 眼下见突然有人出现,她第一时间松开手,挽住了墨晔的胳膊,将“恩爱夫妻”的精神发扬光大——动作之快,令人咂舌! “主子!” 如玉满脸是血的抬起头,双眼又红又肿。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 “属下今晚犯下滔天大错,但求主子责罚!” 如玉不顾一身的狼狈,重重地磕头下去。 随即,如墨一脸愠怒地追了过来。 见墨晔和云绾宁也在,他也赶紧跪了下去,“主子,主母。” “这是怎么回事?” 墨晔皱眉问道。 “无事!” 不等如墨回答,如玉便咬牙答道,“是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今晚铸下大错!如墨是在教训属下,属下该死,属下有罪!” 看样子…… 他是被如墨给狂揍了一顿! 难怪呢,云绾宁瞧着他眼下的模样很是狼狈。 适才她赶回太子府时,如玉还没有伤得这么重。 眼下看来,定是如墨一怒之下把他打成这样了! “该!” 云绾宁冷哼一声,“如墨怎么没有把你给打死?!” 且不说如玉昏了头,错把桂儿这颗“鱼目”当珍珠,就说说他是如何伤害盛世晴、又是如何将如烟给打伤的, 他都是罪该万死! 如烟可是云绾宁身边,最受信任的婢女! 说是婢女,其实她早已把如烟当做亲姐妹! 如玉这个混账东西,不是该打是什么?! 如墨与如烟虽低调,却也恩爱不已。 平日里,如烟破块皮如墨都会心疼,更何况是今晚,如烟被如玉打伤成那样?! 如玉早已清醒过来。 眼下听到云绾宁一番“火上浇油”的话,他非但没有怨恨自家主母,反而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墨咬紧牙关,沉声说道,“但求主子主母给如烟做主!” “如玉混账,属下不敢擅自处置,只能把他交给主子和主母了!” 墨晔早已从云绾宁处得知今晚是怎么回事了。 眼下见如墨怒气冲冲、如玉羞愧难当…… 他冷着脸,带着两人离开了。 恰好这时,远山也来复命,说是已经将盛世晴安置好了,并且让高太医给她上药。 这会子,盛世晴已经歇下了。 “主母。” 说罢,远山欲言又止,“您打算如何处置如玉?” “怎么?” 见他像是有话要说…… 云绾宁不答反问,“你想替他说话?” 远山虽是在北郡才开始跟着她的,但是他与如玉性情相仿,“臭 味相投”。加之两人年纪相近,故而也算是一见如故,关系极好! “属下不敢。” 听出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怎么高兴,远山脸色微微一白,赶紧摇头,“只是……” 他本是想替如玉说话。 可惹怒主子的事,他是万万不敢做! 他若真惹怒了云绾宁,且不说墨晔会把他怎样。 就是宋公子那边…… 远山咬着牙低垂着头,这才赶紧说道,“属下只是有几句话想说。” “你说。” 云绾宁环着胳膊,给他说心里话的机会。 远山这才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见自家主子瞧着当真没有生气,远山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放心地说道,“主子,其实今晚之事,虽然错在如玉,却又不完全怪如玉。” “你在跟本宫说什么废话?” 云绾宁蹙眉。 “不是,主子,属下的意思是……” 远山挠了挠头,赶紧又道,“属下的意思是,如玉固然有错!但是要怪,还是得怪那个什么桂儿!” “是她隐瞒身份,蒙骗如玉在先!因此,是她错的更多!如今她已经死了,属下只是觉得……如玉虽然该罚,但是还求主子和太子殿下从轻处罚!” 许是因为自家主子这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让远 山心下很是没底。 又或许是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想起如玉的混账,远山也觉得不该替他求情。 所以,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语气也多了几分心虚。 “从轻处罚?” 云绾宁冷笑,“那你说说,该如何从轻处罚?” “这……” 这个问题,着实把远山问住了! 他如今是暗卫,从前好歹也是北郡袁家三爷…… 他也是当过主子的人! 回想起当初在北郡当袁三爷的时候,随从犯了错,一般都是直接打死,以儆效尤。省得下面的人不长记性,一再犯错。 可那会子,他也是个“混账东西”啊! 在机缘巧合下,有幸得到宋公子“点化”,他这才弃暗投明。 “属下只是个奴才……” 远山犹豫着说道。 “你求错了人。” 云绾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也来晚了一步!如玉已经被太子殿下带走了!你要替如玉求情,也该去找太子殿下求情才是。” “求我没用。” 笑话! 若非她和墨晔念着旧情,只怕如玉这会子早就去阎罗殿报道了好吗? 见远山脸色一僵,云绾宁这才继续说道,“远山啊,本宫有几句心里话与你说说。” 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 下,“正因为如玉是暗卫,所以此次犯下这样愚蠢的错误,他才该接受惩罚!” “作为暗卫,识人不清是大忌!但如玉不仅仅是识人不清,他还糊涂到对敌人动了真心!甚至为了敌人,险些杀害自己人!” 云绾宁眉头紧皱。 这会子,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 可提起如玉犯下的混账事,她心中的怒火仍是难以平息! “若他不谨记教训,下次出事的人,只怕不只是晴儿和如烟,甚至还会是圆宝、满满,本宫和太子!” 云绾宁语气平静,气势却仍在! “今晚若无周王,圆宝只怕会凶多吉少!若非如烟,晴儿也会命赴黄泉!” 若她没能及时赶到,指不定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