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 云绾宁轻轻摇头,“我拿到这纸条的时候也很震惊,第一时间拿来给你瞧瞧。” 至于验明真假,就该自家夫君出马了! “夫君,其实早前我便有过怀疑,如玉与如墨如烟不同。” 她的第六感,素来比常人要强许多。 如玉平日里虽混账,虽然一直都是墨晔身边的暗卫,但是他总给云绾宁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相比如墨他们循规蹈矩,如玉多了几分生机,也多了几分小脾气。 甚至,似乎还比他们多出几分尊贵! 因此,云绾宁一度怀疑这厮并不只是一位寻常暗卫而已。 “你可还记得,先前我委婉地问过你,如玉是不是孤儿?” 这个问题,云绾宁的确问过。 墨晔点头,“嗯,还记得。” 云绾宁便道,“其实那时候,我就有一种预感。只是想着这事儿不太可能,毕竟如玉是打小就跟着你,与你一同长大。” “我也觉得是我多心了,便没有追查此事。” 她展开纸条,看到上面的“东郡”二字,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前些日子,南宫啸和百里清清已经回了东郡。 当初听闻南宫啸回去后将会出家当和尚,以解除与百里清清之间的夫妻关系。 如此,既 能摆脱百里清清,也不得罪北郡。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他又没有出家了。 百里清清来信,说他如今都还在战王府窝着,整日里谁也不见…… 也正是那一次,云绾宁从如玉脸上,看到了一丝南宫啸的影子。 她原还以为是她自己看花了眼。 如今再想想,的确是她眼神太毒了! “可那一次南宫啸来给父皇贺寿,我便瞧着如玉与他长相相似。那会子我还心想是我想多了,如今才知竟是有迹可循!” 她将纸条揉成一团,“这纸条中的内容,其实也不必查验了。” “我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玉的确是东郡皇帝的私生子?” 墨晔蹙眉问道。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如玉会与他站在对立面! 尽管如玉并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可是他的老子、东郡皇帝与他站在对立面! 因此,尽管如玉什么都没有做过,在墨晔眼中,他已经是东郡人,是他的敌人了! 越是这样想着,墨晔这心里便越是不好受。 膈应得紧! “如玉他们,与我一同长大。说是主仆,更胜兄弟。” 墨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此次他犯下滔天大错,我生气归生气,却也 没想着当真要打死他!可眼下,的确让我心下膈应。” 云绾宁理解他的这种感受。 她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把脸靠了上去,“夫君,我明白你此时的感受。” “可是……当务之急,咱们该如何应对?” 如玉若真是东郡皇帝的私生子,他是会根据纸条中给出的条件,直接回东郡继承皇位,还是会留在南郡,留在太子府,留在他们身边,继续做个纨绔不羁的暗卫? 平心而论,那纸条中的条件的确诱人。 如玉虽是东郡皇帝的私生子,可东郡皇帝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 甚至,要把皇位交给他! 南宫啸等人,都是炮灰! 只要如玉愿意即刻回东郡,那么整个东郡都是他的!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东郡皇帝,和一个小小暗卫相比,孰轻孰重? 多少人为了争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如玉能不费一兵一卒,直接登上皇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此事……” 墨晔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即刻进宫回禀父皇才是!你和满满先回去,我会尽快回来。” “好。” 云绾宁从他怀中接过熟睡的满满,轻声应道。 她也知道,这件 事不只是关乎如玉与墨晔。 甚至还关系东郡和南郡! 若瞒着墨宗然,到时候捅出更大的篓子才更加麻烦! 墨晔将她们母女二人送回太子府后,这才匆忙进宫。 云绾宁刚下马车,便见远山一脸复杂地等在门口。 见她回来了,他忙迎上来,压低声音问道,“主子,此事太子殿下怎么说?适才如玉都告诉属下了,说他心中乱的很。” “属下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有什么好劝解的?” 云绾宁压下心里的沉重,冷声道,“该劝解的人,是我和夫君才对!” 远山噎了一下,“是。” 如玉这段时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二连三捅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远山忍不住也叹了一口气,“可是主子,如玉的身份不同寻常啊!属下很怀疑,前些日子那个东郡战王来南郡,就是为了调查如玉的身份!” 闻言,云绾宁脚步一顿。 是了。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 东郡与南郡,因着南宫月与墨回延夫妻情断之后,便处于断交的状态。 前些日子墨宗然寿诞,南宫啸特意前来贺寿…… 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只是南宫啸在京城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她便也 没有怀疑太多。 如今听远山这么一说,她顿时也觉得极有可能啊! 否则,东郡会这般好心,主动与南郡求和?! “东郡人真狡诈!一定是那时候他们就查出如玉的身份,所以故意借着给皇上贺寿,特意前来查探虚实!” 远山愤愤不平道。 “行了。” 云绾宁调整了一下心态,低声叮嘱道,“此事切勿告诉他人。” 如今瞧着,就连如墨与如烟都还不知道此事。 “一切等夫君回来再说。” “是,主子。” 远山将到嘴边的牢骚咽了回去,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云绾宁将满满放在小床上,若有所思的回想着远山方才一番话。 南宫啸不是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