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再颌首“因为司马慎那倒是不奇怪。”
“最后一个,是帝都里的某些世家。”
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听得,就有些沉默。
说起来
虽然他的家族没有打算真的出手,但何尝又不是藏了一点这样的心思呢
“谁家都想要让自己家族安安稳稳,都想要让自己的家族永远高高在上”不奇怪。
只是那最后的半句话,坐在烛火旁的他张了张嘴,却总是没能自然说出口来。
“我想知道的,不只有这些。”他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千金方的一个月翻阅期限,可没有那么便宜。”
屋里的另一人沉默了一阵,张嘴往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一连说了七、八个名字。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听着,心情很有些复杂。
一个个地牢记在心里后,他抬眼,看向静默坐在另一边厢的人,跟他再次确认“你确定是他们”
另一边厢的人随意点头“你们若不是知晓我有这份能耐,又怎么会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没有搭理他,他再次回顾了那名单后,眸光有些微的沉。
另一边厢坐着的人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抬眼看他。
打量得他一阵,那人问道“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随后忽然一笑,问他道“你想知道”
屋里的另一人撇了撇嘴,心里暗下骂了一声小气。
但他面上却是不显,更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你爱说不说,谁稀罕知道这个”
反正,总还是世家和皇族之间的那点相互算计。
这么多年旁观、偶尔掺和一二,他都已经习惯了。唯一倒霉的,大抵就是那个孟彰小儿吧。只因自家身上的那一份天资、气数,就成为了旁人搅动局势漩涡的棋子
“除了这些呢”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不理会他的态度,又抬眼看过来,继续问他。
“除了这些以外,”那另一个人失了兴趣,随意又乏味地开口道,“约莫就是道门那几家法脉都在准备混水摸鱼的事了吧。”
“哦”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催问,“具体的呢更具体的,到底是他们中的哪些支系”
那另一个人维持着最后一点耐心,又给出了几个名录。
坐在烛火旁的人默然听着。
待尽数默记下以后,他重又问道“可还有其他的发现”
其他的发现
听得这个问题,那屋中的另一个人神色有些奇异。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看得分明,只用目光看定了他。
那另一个人回过神来,迎着对面望来的视线道“我其实也不能确定,只是隐约有些感觉。”
“什么”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终于开口。
“我觉得,”另一个人沉吟着开口,“那些阴神”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目光更往身侧燃起的烛火看过去。
惨白凄冷的烛火在烛台里安静燃烧,浑然不见任何异样。
那道身影这才悄然放松下来。
屋里的另一个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盏灯烛非是寻常之物,待观察过灯烛的状态后,他才悄然松了口气,继续将含在嘴里的那半句话吐出。
“这一次可能也混了进去。”
那道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你是说”
迎着投落过来的目光,另一个人点了点头。
“我是有这种感觉不错,但到目前来说,还不确定真假。”
他随意收回目光“所有我发现的、觉得可疑的信息我尽都说予你听了,你以及你背后的那人、那家族,到底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出了问题”他道,“你们别找我,找我我也不认的。”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静默许久,终于擎着灯盏站起,走出屋子去,将另一个人留在这屋舍里。
另一个人压根就不在意,他陡然伸手,接住一枚不知从哪个方向弹射出来的玉令。
这枚玉令极为简单,除了一个“药”字篆文外,再无旁的纹饰。
它上面甚至没有残留一点他人的气机。
没有纹饰、没有气机
倘若不知这枚玉令的根底,不知道这枚玉令的用法,那么任是谁来,对着这一枚玉令,怕都是不知道该怎么去使用。
“还是这么的谨慎。”嘟哝归嘟哝,被独留在屋舍里的那个人小心地摸索了这枚玉令一阵,最后欢喜又小心地将它收起。
“千金方”
“终于是能窥见一二了。”
擎着惨白凄冷灯盏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