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打算试一试。”石喜道, “成与不成,还得走着看呢。”
两个小巫祭手上动作不停,却是同时默契撇嘴。
“我还道你有多大的把握呢, 原来也就是这个样子。”
“就是”
面对自家的两位挚友, 石喜却总是要比别处时候更多几分坦率的。这会儿他也没有特意控制, 带着些得意睨着两人笑道“我对自己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但不打紧,我信我家神主也就是了。”
两个小巫祭的手同时一停。
“你家那位神主”
“孟彰尊神吗”
两位小巫祭对视得一眼,到底还是斟酌着问石喜。
“那你觉得你家神主这份策论, 在现在的境况下, 什么时候才会出现新的进展呢”
“现在这个境况下吗”石喜掐着毫笔细想了一阵,竟是给出了一个答案,“不会等太久的, 约莫该是在那大晋阴世龙庭的最近一次大朝会上吧。”
两位小巫祭惊了一下,似都没想到他们会听到这个。待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以后,两位小巫祭面上期待与握腕同时显现。
“大晋阴世龙庭的最近一次大朝会上”一个小巫祭急急问。
“阿喜你的意思是说, 在大晋阴世龙庭这最近的一次大朝会上,那些世族高门的公侯会对他们龙庭大位上坐着的司马檐发难”另一个小巫祭也带着几分雀跃问。
然后都不等石喜回答, 两位小巫祭就自己接话了。
“那大晋阴世龙庭的下一次大朝会必定又是一出热闹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相关的影像流传出来,好让我们也瞧上一瞧”
“别想得太好了, 那可是大晋阴世朝廷的大朝会, 每次相关影像流传出去都是他们朝堂上那几家在朝争中落在下风不甘心, 要借万民舆论挣扎才会有的。这一次,可未必会成。”
“怎么就不成了呢就算接下来的朝争那司马檐没什么胜算,万民舆论也不会站在他那边厢,但不是还有司马氏皇族的各支藩王吗”
“司马氏皇族的各支藩王你的意思是说”
两位小巫祭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高兴的同时,手上的动作竟然也都没有被耽搁, 看得另一边厢偶尔瞥眼过来的石喜很有些无奈。
两位小巫祭却是没理会他,仍自继续着。
“不错,司马氏那些藩王们。他们不都在惦记着阳世、阴世两边的那个位置吗这可是难得能在天下人面前打击司马檐声望的机会呢,他们又怎么可能舍得错过”
“哈,那我们不是只消等着就行了”
“我看大抵是这样没错了,不过”那小巫祭摇了摇脑袋,不自觉地往大晋帝都洛阳宫城中央处看去一眼,“相比起流落在坊间的那些影像来,应该还是那一日的大朝会更有趣。”
“谁说不是呢”另一位小巫祭也收敛了面上的兴奋,摇了摇头,随后想起了什么,问旁边的同伴道,“大晋阴世皇庭最近的一次大朝会,好像是在两日后吧”
“是。”那小巫祭点头,“大晋阴世皇庭的大朝会是一旬一次的,上一次的大朝会算起来已经过去有八日了。”
“也就是说,大晋阴世龙庭里的各方,还有两日的时间可以用来做准备”另一位小巫祭也不是要问谁,他其实还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
“两日的工夫做准备”
“那接下来这一段时日的洛阳,该是既安静又不安静了。”
事实上,接下来这几日的帝都洛阳里的境况,还真被两个小巫祭说准了。
整一个阴世帝都洛阳,修行的修行,生活的生活,生存的生存,中间或许还夹杂着些随着天气越渐干旱生出的愁苦、躁动,可匆匆一眼看过去到底是和往常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微妙与晦涩尽在这一幕幕看惯了的日常之下。
这阴世帝都洛阳,好像每一个人都在习惯了的生活中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到来。
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里的孟彰,抛开了手上拿着的一页书信。
有阴风拂过,带起书信信纸的一角,露出信纸右下侧的落款。
殷青。
再如何,孟彰也没想过要让这些来自青衣棋社的书信随意摆放。
他随意瞟了一眼,伸手去将那书信信纸招来,顺着书信信纸原本的折痕折叠起,将它重又收回到信封里。
书纸被折叠起来的时候,隐隐看见一两句问话。
“小友的策论甚是优秀,理当施政于黎庶,为黎庶存命立身、消灾解难之用,但眼下却困顿于小人,实在可惜。未知小友接下来做何处理,可需要我青衣棋社作为援手”
“我祖寿王闻得近日洛阳之事,从长城处传话,着我问询小友倘若小友有意,或可从我祖寿王在他手中的阴域一试策论。”
“我祖寿王初从殷墟走出,如今又从各处收拢阴魂鬼灵为座下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