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著史,在我炎黄人族族群中的份量太过磅礴厚重。我一个小儿,若是愿意接过各位前辈大贤的重责,也为我炎黄人族族群著史理史也就罢了,可若然只是要借史家做晋身之所、图谋史家的威名与功绩用作自己的护身符牌”
他自己摇了摇头“不管旁人怎么说,我觉得不行。”
孟彰说的,就是他自己所考量的。
或许眼下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史家先贤直说了,不必他同其他史家学派的人一样守着史家那些或明或暗的规矩,也不必他特别为史家做些什么,给予他的可谓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再是干净不过的隐蔽,但孟彰却不能坦然领受。
他自己接下来要做的那些事情会在炎黄人族族群中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中间门又要经历怎么样的波折,最终又会弄成怎么样的结果,史家的这些先贤们或许不会有太大的概念,可孟彰自己多少心中有点了解。
在那样的风浪、波折和结果面前,不是史家先贤发话就能够全部拦截下来的。
莫说只是一个史家,就是整个炎黄人族族群所有先贤异口同声地统一言辞支持他,可能也未必会如他们所愿。
盖因权威或许可以压下质疑和怨愤,但绝对不能消减它们。
经历过那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孟彰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实。
道理怎么了规矩怎么了祖宗怎么了真要触碰到别人的利益,无视道理、践踏规矩、出卖祖宗的事情哪一样做不出来
“既是史家,那你们更该守着史家的规矩,尽全力客观、公正地铭记族群历史才是。”
司马渠想过孟彰会拒绝他们史家,但在他的料想中,却不是这样的拒绝方式。
他不由得更仔细地打量孟彰少顷,犹豫地问“就只是这样”
孟彰笑着点头,双手自然搭放在双膝处“就只是这样。”
司马渠沉吟着,眼前细看着孟彰,眼角余光也不忘留意侧旁小说家先贤宋籍的表情。
他们史家那样宽松的条件,都没能成功让孟彰点头,比他们史家还要有些不如的小说家呢小说家打算要用什么来吸引孟彰,让他点头又或者说,干脆就放弃了
小说家先贤宋籍也没错过司马渠的关注,他想了想,也给了司马渠一个眼神。
司马渠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我能知道原因吗又或者说,还是欠缺了什么,所以你才不愿意入我史家”他问孟彰。
旁听的郁垒、神荼两位门神的目光在两位炎黄人族先贤身上转了转,最后停在宋籍的身上。
都到了这个份上,两位门神又如何还能看不出来,史家基本已经没有希望了,眼下还不愿意放弃,仍想要坚持得是小说家。
没有错过两位炎黄人族先贤眉眼官司的孟彰心里该也是明白,他没有要拿捏旁人的心思,便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跟两位人族先贤乃至是整个炎黄人族族群的各家先贤说清楚。
“不是史家欠缺了什么,”孟彰先道,“不是因为这个,是我的缘故。”
“我可能”孟彰斟酌着用词,希望不会太刺激到面前的这两位人族先贤。
毕竟,不论是眼下直接来到他面前跟他交流、向他发出邀请的两位先贤也好,还是那些给予馈赠和奖励后就利落离开的各家先贤也罢,他们此刻给予孟彰的善意都是纯粹厚重的。
何况还有这些先贤在炎黄人族族群生存、发展、壮大过程中所立下的功绩镇压着呢。
不到万不得已,孟彰不想跟这些炎黄人族族群先贤们发生矛盾。
“以后做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出格,未必会合符诸位先生的期望。”
只可惜,他沉吟思量许久,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不知道。
是的,饶是孟彰,也真的不知道随着他的后续动作渐渐落到实处,改变渐渐出现,这些先贤们对他的态度又会经历过怎么样的改变。
世间门从来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
他确信诸位炎黄人族族群先贤的品行、操守和立场,但他不太能确定这些先祖们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去贯彻他们的理念,以引领炎黄人族族群进入他们各自所认知中 “大同”。
诸子百家的各位先贤们都是心系族群的,这不容任何质疑,但要命的是他们之间门的理念是存在着矛盾的。
这些矛盾有的可以容纳,有的却不能。而为了解决这些矛盾,彼此之间门的争斗和厮杀也就开始了。
这亦是炎黄人族族群善于“内斗”论断的最初缘由。
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未必会合符我们的期望”司马渠和宋籍同时皱起了眉头。
他们的目光再次抬起,更为认真地观察着孟彰。
“你确定你做的事情,不会伤害到我炎黄人族族群”司马渠尤为郑重地问。
孟彰摇摇头,抿出一点苦笑“我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