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39下 行侠义恨桃哀菊话汉唐儿戏闲云(2 / 3)

人好不掷瓦石,京兆府也没敢遣卒遮护!可韦驸马也没得着首相,吃于驸马领了!”黄巢道:“路韦不是一党,为何相挤?”李黑道:“烈马不可同槽,妒妇难与共食,便是不相能,真有什事便不是使相(注:路岩出镇带了同平章事衔)不是西川了!”黄巢点头,倚用婿家,倒是别出新意!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乘船还了城,到宅不久李黑便过来了,马屁股后驮着一口衣箱,解了进屋,笑着将箱微开,便有一股奇香入鼻,黄巢、孟楷都识不得的,赵璋道:“此乃禁中御香,人间所无,李兄何处得来?”李黑笑道:“自有来处!此是三套袍服,三位兄长今日好好洗沐一番,明日休沐,随着李黑往人间微服一行!”黄巢翻了看道:“既是微行,着紫似乎不妥!”李黑道:“非此无以信人!”孟楷道:“可言备细!”李黑道:“也无什备细,三哥充天子,便托个黄姓,皇家著黄袍,解得过去;法师充文臣,人问便说姓赵,今刑部侍郎赵隐年初才回京,人也识不得;七哥充武臣,便说姓孟,人也以为是右散骑常侍孟彪之族!(注:平徐州一役,孟彪以太仆卿,充都粮料使)我便充个内侍力士,闲步到寄绫院子,便有人来拜,便与守院和尚借绫,如此便了!”

黄巢道:“兄弟如何充得内侍?”李黑道:“将须一剃便是了!”黄巢道:“声音奈何?”李黑道:“三哥是有所不知,有自小割鸟的内侍,也有老大才割的!老大割的便与常人无大异,大安国寺吃的是天家的香火,知道这些的!三哥可还有什话?”黄巢道:“有什话也事后再说!”李黑一走,赵璋道:“兄长,此实乃佳兆!”黄巢道:“聊作小儿戏!”

第二天一早,李黑便过来了,没了须,穿着一件浅绯宫袍,没骑马,只牵了一匹花色驴子,到了跟前,怪着声音道:“主家,驾至!”真有内侍的意味。黄巢便上了驴背,赵璋着深绯,孟楷着浅绯,前后随着。

大安国寺便在长乐坊,紧贴着大明宫宫墙,出丹凤门左转过翊善坊便到了(注:此坊只有他坊的三分之一宽)。寺本为睿宗皇帝的旧宅,景云元年(710年)睿宗再登大宝(注:嗣圣元年-684年,曾为则天立为帝),遂以宅为寺,以封号为寺名(注:中宗神龙复辟后,封弟为安国相王)。宪宗元和三年(808年),左军中尉吐突承璀领功德使,总僧尼、道士及功役,遂盛修安国寺,占地大半坊,立圣德碑,楼高五十余尺,(注:约十五六米)欲以万贯请翰林学院李绛题额,李绛不可,且奏立碑非圣德所为。宪宗遽命曳倒,然碑楼虽倒,寺院不削,犹为京城第一壮丽处!

皇帝游乐出行,多是从夹城出入苑一坊(注:与长乐坊相邻),李黑便牵着花驴从长乐东坊而入,寄陵的偏院就在左近。一进去,一早吩咐好的穷夫乞儿便随了过来。寄绫院的和尚正在扫街,便觉着奇怪,拄着帚又望又嗅的。行到门首左近,花驴稍驻,便有一个穷夫上前磕头。黄巢下来,便唤赏。李黑便在驮囊里取了一匹,要撕。黄巢蹙眉道:“予他!”便将一匹绢赏了。看得门内的大和尚也咂起舌来,那些随着的于是都拜过来磕头,囊中五匹绢一时赏尽,人还不退。黄巢招手问大和尚道:“院中有何物?可借之!”这和尚是远远望见过皇帝的,觉着这贵人身样极似,又周身散着御香,便有些迷糊了,只是不敢做主,正撰辞时,见那力士与军将一齐掷眼过来,便不敢弹舌,流矢伛身合掌道:“有!有!有!”黄巢道:“不拘多少,尽借来,百姓穷寒如此,朕——正是可哀怜!”大和尚流矢挥着一众小和尚去搬。

或三或五,很快一千匹吴绫便散了个磬尽,人也散了个尽,赵璋便要前引,继续游寺。黄巢叹道:“百姓多艰,何心宴游,回罢!”便上了驴背,李黑过去吩咐和尚道:“明早来朝门,可奉引入内,所酬不轻!”和尚迭声应了,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日自然没有人来酬他,不过不久便迎来了真天子,赐二丈高沈檀莲花讲座,大作法事,设万人大斋,赏赐无算。

黄巢几个出坊不远,便有一驾马车在候着了,驾车的汉子在杨妙儿宅中见过,好像是唤什“镔铁”。上车下了门帘,李黑才隔着车箱指了指道:“我刎颈的兄弟李镔铁!事情虽了,不可大意。先换衣裳出城,再往船中吃酒!”便开箱取了各人的旧服来。黄巢对这厮还真是钦服起来,可谓胆大包天,心细如发,用之于军,定是大将之才!出了城,李黑便问杨迎儿、杨桂儿是黄巢自己将了钱去买还是他买了将了人来。黄巢便道:“钱也好,人也好,都托与兄弟料理!黄三入京科考,六七年将不回一个进士,却将回一个娼女,何以对父老?羞也羞死,惭也惭死!俩个愿走便赎出来,不愿意便随她,钱不足时烦兄弟添着,往后黄三再来还;有多的便与兄弟吃一碗酒,也是谢公两番解围!”李黑应了,拍膝笑问道:“三哥,李黑这碗酒可吃得香甜,往后有吩咐直管来唤!”黄巢道:“现在便有事相请!”

“说来!”

黄巢道:“听人说这城中有三位豪侠,第一的便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