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钟灵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
她通过自己的人脉, 辗转打听到了伍罡这个人。
据说这人毕业于黄埔军校,曾是的高级将领,后来主动归顺了我党, 态度积极,表现良好, 目前在云南某自治州的一个市里当革委会主任。
而这个市的位置,正好在南盘江流域, 跟霍齐家被发现的山包位置吻合。
以伍罡目前的地位来看, 别说是他们这些小辈, 就算谢振华亲自出面都未必能撼动得了分毫。
但伍罡有一堆可以攻破的弱点,那就是被他抛弃的姨太太和孩子们。
没错, 这人在民国时期很是风流, 一连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建国后为了响应新时代的号召, 他只留了其中一个姨太太做正妻,其他的几个包括正妻在内都被他抛弃在老家了,孩子也是狠心丢下,只带走了那一房姨太太的子女。
如今留守在老家的妻妾们,改嫁的改嫁, 守活寡的守活寡,孩子们更是对他怨声载道,恨他恨得牙痒痒。
这其中,正妻伍王氏的大女儿伍秀芬最是反应激烈,不但把伍罡的旧物全都烧了砸了,还亲自给她妈妈介绍了一个对象,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
但她虽然安排了妈妈的后半生,自己却对男人失去了信心, 如今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依旧没有结婚的打算。
名字也改了,跟她妈妈姓,叫王秀芬。
谢钟灵特地接触了一下这个人,发现她对伍罡的恨并不只是说说狠话那么简单,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写举报信反应伍罡抛妻弃子的情况,但每次举报信都是石沉大海,她怀疑伍罡背后有人在保他。
因此,她决定收集证据,把那些拦截她举报信的人一起搞下台。
谢钟灵敏锐地从这桩恩怨之中提取了一个关键信息拦截举报信。
这年头能拦截举报信的无非是两种人,第一种就是最直接的,邮局的工作人员,直接从传播途径上阻断了举报信上达天听的可能,第二种就是革委会下属的监察人员。
而伍罡自己就是革委会的,第二种的可能性很高。
但谢钟灵也没有排除邮局有内鬼的可能,所以她还是一个一个核实了一下。
结果她发现,王秀芬所在乡镇邮电局的局长,是个叫吕作义的人。
这人五十来岁,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叫吕辕,眼光挑剔,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谢钟灵故意去联谊会上勾搭了一下,套出来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吕作义原名叫吕学义。
而老一辈的取名字往往都是按照家族字辈来的,这就让人很容易把他跟吕学良这个人联系起来。
于是谢钟灵又联系了一下北方某海港城市的港监,再辗转打听到了吕学良这个人。
现在,振奋人心的点来了吕学良确实有个兄长叫吕学义,照片也跟这边的这个吕作义对上了。
现在,一张密切联系的人员关系网已经初见雏形。
他们有的身居要职,有的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办事员,可他们守在每一个可能传递消息的渠道上,让一切不利于他们的因素都只能困在原地,挣扎不得。
目前,谢钟灵正摩拳擦掌,准备再深挖一下吕作义,为了获取一手情报,她豁出去了,决定先用处对象的名义,继续跟吕辕接触下去。
因为她试出来了,吕辕就是个嘴巴比脑子还快的缺心眼儿,吕作义就算真的是间门谍,也不敢把任何重要的消息透露给吕辕知道。
“那蠢老头估计没想到吧,他的任务明明是堵住伍罡老家妻小的言路,却偏偏被我这个狗皮膏药盯上了。呵,大不了姐就用上美人计,反正那个吕辕蠢得很,我骗他说我是布厂的员工,叫王彩霞,他居然信了,全程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明天你和妹夫都来,我们一起诈一诈他。”谢钟灵越说越兴奋,已经按捺不住要收拾小人的拳头了。
孟恬恬接了电话回来,半路遇到了哭丧着脸的阮娇娇,只得把她带回了家里。
昨天阮娇娇也来了,不过当时孟恬恬担心郑长荣的安危,没搭理她,今天倒是成全了她一回,央她婆婆郑锦绣调制一点药膏,给阮娇娇治一治这满脸的疙瘩。
这倒是难不倒小老太太,她把了把脉,便送了阮娇娇十字真言“少发火,多做善事,多美丽。”
阮娇娇讪讪的,想骂人又不敢。
等她准备把药方接过来的时候,却见孟恬恬把药方直接抢了过去,老实不客气地伸手,道“拿钱来。我妈出诊一次,诊金五毛,这药方和药嘛,另算。妈你开个价,咱家可不是做菩萨的。”
郑锦绣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嗯,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姐妹也一样嘛,这样吧,看在娇娇你是第一次来的份上,我就给你个优惠价,药方两块,药八毛。”
“什么,药方比药还贵”阮娇娇有些不甘心,可她一想到卫生所的西医跟她说什么没有特效药,要是忍不住抠了还会留疤,她就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