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只凭一个言简意赅的电报也说不清楚, 郑长荣看了眼发报的时间,道“等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走, 先把地牢那边的事处理了。”
“也对, 表哥这会儿估计还没到首都呢。”孟恬恬会意, 把电报收好,转身挽着妈妈的胳膊,一起往码头走去。
到了对面岛上,霍齐家叫郑长荣去几个人过来“万一真的有情况,只凭咱们三个未必能降服得了对方。”
“明白,妈你和甜甜在这等我。”郑长荣一事不烦一主,还是去把胡伟民找了过来,胡伟民又叫上了一些狐朋狗友, 前呼后拥的, 倒是凑了十几个年轻的精壮小伙儿。
霍齐家瞅着应该是够了, 但又怕这些年轻人军事素养不过关, 想想还是叫郑长荣又去叫了两个不当值的军官过来。
一个是马大壮, 这会儿他正好在主岛这边找战友叙旧, 有空, 一个则是通讯中队的副队长, 这人也姓胡, 叫胡红星, 按辈分来说,他得管胡伟民叫叔叔,但其实,他比胡伟民还大了几岁,今年一十八, 上次小星星岛上作战,他就跟郑长荣配合得挺好。
所以今天这事,郑长荣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郑长荣把这群人召集在一起简短地开了个小会,道“有群众举报,附近一处溶洞里似乎有间谍活动的迹象,你们都打起精神来,真要是看到形迹可疑的人,不要怕,直接扑上去,我和马营长、胡副队都在,一定会及时支援保护你们的。”
“放心吧郑团长,我这些兄弟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不怕”胡伟民傻笑着,拍拍心口把事情应了下来。
准备妥当,他才回到自家媳妇身边“甜甜,我这好了,咱妈人呢”
“去买胡椒粉和辣椒面了,她说有备无患。”孟恬恬本来想陪着妈妈过去的,不过妈妈叫她在这里等郑长荣回来,她便没有乱跑。
可一行人等了半天,也不见霍齐家回来,孟恬恬有些担心,扭头就往供销社跑去。
到那一看,才知道妈妈出事了。
霍齐家被几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围住了,这群人本来就是目无王法的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什么法纪法规,见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便围了上去,言语间很是下流无耻。
霍齐家正好买了胡椒粉,便不客气地对着他们每个人都招呼了一下子,顷刻间,这群混账全都被辣得涕泪俱下,捂着眼睛鬼哭狼嚎的。
他们哪里见过敢对他们动手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让他们颜面尽失,周围全是嘲笑挖苦的声音,一时便恼羞成怒,在供销社发起疯来,又摔又砸的,闹得不可开交。
围观的群众报了警,警察及时赶到,把这群闹事的劳改犯铐起来押走了,而霍齐家也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脱身了。
可就在她拿上胡椒粉和辣椒面准备出去的时候,供销社的售货员拦住了她,要她赔偿供销社的损失。
霍齐家是个文化人,文化人就爱讲道理,她觉得这事自己没错,东西也不是她打砸摔坏的,不该她赔偿这个损失。
可售货员不管,很是蛮横地找来了其他柜台的同事,齐齐拦在了门口,双手叉腰,一脸的无赖“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当然要你赔总不见得要我们管几个劳改犯要钱吧”
“就是,这位阿姨,看你也是个体面人,想必你家里的男人很能干吧既然这样,你何必为难我们几个底层售货员呢你要是不赔这个钱,等会我们领导来了我们也没法交代啊。”
“是啊阿姨,你这一看就是家里有钱的样子,供销社新上的这批珍珠贝壳的首饰可贵了,结果您倒好,脖子上戴了不说,两边手腕上还一边一个,您这么有钱,还在乎这几个子儿不如您痛快地把损失赔了,也免得我们闹到你男人面前,叫你男人难做。”
“就是就是,千金散去还复来嘛,男人的面子要是丢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眼看着这群售货员红口白牙地在那指鹿为马,霍齐家气不打一处来,却依旧保持着理智,条理清晰地跟他们理论着。
然而她哪里说得过这些胡搅蛮缠的小市民,很快便落了下风,只得坚持道“那咱们报警,看看警察怎么说”
可这群售货员压根不怕报警,故意堵着她的出路,狐假虎威道“警察哈哈哈,笑死人了,我爸可是派出所所长的老同学,那派出所所长又是谢师长的老战友,你说,到时候他们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啊。老阿姨,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把钱掏了,免得丢人丢到部队大院去吧”
霍齐家蹙眉,这些人怎么这么恶心,这都能拐弯抹角地攀上老谢的关系
一个老战友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她不屑地笑笑“那你去请谢师长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口中的这个谢师长,到底是个作风正直的好军人,还是个为虎作伥的卑鄙小人到时候要是闹了笑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售货员乐了,纷纷嘲笑霍齐家自不量力“谢师长那可是大忙人,哪是你说请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