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锦绣不在乎这些,这些年中医受到的质疑和否定太多了,她已经习惯了。
再说了,只要儿媳妇能继承她的衣钵,她就懒得跟其他人计较这些了。
便主动开口道“跟我来诊所吧,我给你做个病案记录,顺便给你抓药,赶紧回家熬药。”
“谢谢婶子。”张娟很是懊悔,早知道是虚惊一场,就不花这个冤枉钱了,她赶紧把b超的钱还给霍恬恬,“是十块八毛吗”
“哎呀,这点钱给来给去的还不够麻烦的呢,你收着吧。”霍恬恬没要,不管怎么说,这可是自己的亲大嫂,孕吐已经够辛苦了,检查的费用就让她这个小姑子出了吧。
张娟不依,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她,姑嫂两个推推搡搡,惹得郑锦绣发笑,劝道“行啦,娟子你就别见外了,等会给你开药,药钱我不会拒绝你就是了。把钱收起来吧,自家人,算得太清楚就太见外了。”
“我”张娟说不过这婆媳两个,只能把钱收回去,想着回头多给小妹肚子的宝宝买点好东西吧。
等这边个女同志回到家里的时候,那边谢钟灵和胡伟民已经拜过堂了,谢玄英正推着轮椅,满世界寻找着她们。
毕竟亲属那一桌到现在都空着几个人,坐不齐的话,宾客那里不好先开席啊。
谢玄英都要急死了,这会儿看到小妹和媳妇都从外头过来,可算是松了口气“你们去哪儿了叫我好找。”
张娟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先兆流产的事,第一时间把手撇到了身后,将提着的中药藏了起来。
霍恬恬看她这么紧张,也不好越俎代庖,便只是笑笑,走过来推着轮椅,问道“我和大嫂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二姐拜完堂了”
“拜了,就等你们个了。”谢玄英没看清张娟藏了什么,但他总觉得张娟脸上的神色怪怪的,加上刚刚有人说看到胡亚敏在路上跟张娟起了争执,谢玄英很是担心,便回头打量了一番,“娟子,你脸色不太好,有心事还是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上午跟着出去送喜糖,累着了,我就不去吃席了,我回去躺着行吗”张娟还是怂了。
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她不想让这样的阴云笼罩在男人头上。
哪怕医生说没有大碍,但是她怀孕还没到个月,这胎就不算坐稳了,她便没有底气告诉男人这件事。
所以,她做了个逃兵,她选择了隐瞒,选择了回避。
谢玄英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一紧,到底是没有追问,只是叮嘱霍恬恬“小妹,你把你大嫂送回去吧,我去让他们开席,等会我回来换你你再来后面吃席。”
“好。”霍恬恬把轮椅交给了郑锦绣,“妈,你帮我把大哥送去隔壁吧,我在前头等着。”
到了西隔壁院门口,谢玄英撑着大门不肯进去,他仰望着慈眉善目的小老太太,想求她说个实话“婶子,娟子到底怎么了她不想说我不为难她,可是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求你了婶子。”
“她吐得严重,先兆流产,得卧床静养。等会回去,她要是不想说,你就当不知道。至于她抓的中药,要是她撒谎说是别的用处,你也别拆穿她。”郑锦绣叹了口气,她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张娟心里的想法呢。
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没有责怪张娟什么。
在家庭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人,往往都只能指望肚子里的孩子翻身了。
郑锦绣自己是招赘的,没受过这方面的委屈,可她四闺女却因为只生了个女儿,总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卑微的位置,处处陪着小心,生怕惹男人不高兴。
这一点,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当妈的。
可她也没办法,大环境如此,她就算再怎么安慰四闺女,也是无济于事的。
只能把心放宽,少操心,少担心。
现在看到张娟这么卑微,她不禁想起老四郑采荷,心疼得很呢。
谢玄英心说果然是出事了,他得赶紧回去看看,顺便问问张娟胡亚敏有没有乱讲话。
他很感激郑锦绣据实已告“知道了婶子,我一定不会为难她的。走吧,咱们先帮我二妹把婚宴的事进行下去吧。”
谢钟灵倒是个爽快人,听说张娟来不了,便干脆让其他人先吃起来了,至于她和胡伟民,则直接端着酒杯,去前面给大嫂敬酒。
谢玄英拦都拦不住,只得赶紧跟了出去,却被谢钟灵一个眼神给震慑了回来“你不准走,你是大哥,你要是不帮我把这面子长起来,回头人家要笑话伟民的。大嫂那里我们上门敬酒,也不算亏待她了。”
霍齐家也是这个意思,张娟和霍恬恬来不了都没事,可谢玄英这个当大哥的不能缺席啊,毕竟他们老子谢振华已经来不了了,只留当妈的和大舅镇场子的话,还是容易被人做文章,说谢家怠慢胡伟民这个赘婿的。
谢玄英没辙,只好留在了婚房这边,帮着霍齐家一起招呼客人。
谢钟灵到了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