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成大患。
五百余教徒,只不过是定远一地。
定远之外呢
当下白莲教教徒最多的,还不是凤阳府,而是河南、山东与北直隶等地。
一旦这些教徒形成一股势力,反叛朝廷,其后果不堪设想。
朱元璋的苛政,朱允炆的施政方略,都不断在伤害士绅利益,这些又促使士绅在立场上倾向于白莲教,甚至主动为其掩护,支持,乃至于自己也加入白莲教。
白莲教扎根民间,本就是朝廷控制薄弱之地,若再有城中士绅为其支持,那白莲教在民间的影响力,将不可小觑。
郁新将自己的担忧写入奏折之中,交给雄武成,道“这封奏折,要以最快速度递送京师。”
雄武成接过奏疏之后,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叠纸,喊来镇抚司汤不平,一并递了过去,道“你亲自跑一趟京师,将郁阁老与我的奏折送上去,若是可以,当面汇报定远之事。”
汤不平收好文书之后,离开县衙,打马便离开了定远城。
郁新皱了皱眉,道“雄同知什么时候会写奏折了”
雄武成哈哈笑了起来,道“莫要欺负我是武夫,武夫也有武夫写奏折的法子。”
“好吧,那瞿佑可交代了”
郁新转了话题。
雄武成摇了摇头,道“邱大来被汤不平三脚踢死了,吴远受尽折磨,求饶上百次,依旧不知谁是古今,那瞿佑倒是个硬骨头,无论怎么动刑,都不开口。”
郁新走到堂中,沉声道“瞿佑见势不妙,舍弃教众孤身逃走,只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他有求生意志,以死相逼,他会开口的。”
雄武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亲自审讯”
皇宫,武英殿外。
内阁大臣解缙、工部尚书郑赐求见,双喜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人,道“昨儿皇上只休息了一个时辰,这才刚用过午膳,午憩还至一刻钟,两位大人能否稍候一二”
解缙、郑赐听闻之后,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担忧,只是所汇报之事重大,又不敢迁延。
就在两人犹豫时,殿内传来了朱允炆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双喜连忙请解缙、郑赐入殿。
朱允炆强撑精神,赐座二人,直接问道“郑尚书也一起来了,可是张显宗那里有了消息”
郑赐眼一红,起身走出,跪在地上,然后拿出了一份奏章,道“皇上,张显宗,他,他为国尽忠了”
“什么”
朱允炆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双喜连忙接奏章,呈给朱允炆。
朱允炆展开奏折,低头看去,一股凄怆之感,铺面而来。
“臣户部主事宋礼顿首于徐州,工部侍郎张显宗奉命勘验水道,整堤安民天雷滚滚,骤雨连夜,河水猛涨,天下危情死肉初去,又已奔赴,身立长堤,浩气长存”
“如今分水之策效用初显,开封、宿迁、淮安诸地已无大忧赖圣人之德,全百姓之福,臣请为张侍郎立碑作传,以彰后世”
朱允炆手中的奏折滑落在地,犹然记得,张显宗走时,自己还与他约定,待他归来,亲自设宴
可如今
“皇上,安全局指挥同知薛夏求见。”
黄门禀告道。
朱允炆定了定心神,道“让他进来。”
薛夏匆匆入殿,跪在朱允炆面前,高声喊道“臣薛夏失职,还请皇上降罪”
郑赐看着薛夏,顿时潸然。
朱允炆为了保护张显宗,派去的护卫便是薛夏,一位真正的安全局实权人物
他没有失职,张显宗的死与他无关。
朱允炆也清楚这一点,只是无论如何,薛夏都没保张显宗周全
“皇上,张大人临终之前,留下一封信,让臣下务必转交皇上。”
薛夏从怀里拿出牛皮袋,取出了那封珍贵的信,双手托举过头顶。
朱允炆亲自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信封之上的字
“臣张显宗拜,皇上亲启。”
朱允炆打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一看之下,连忙转过身去,两行眼泪滚落而下。
“臣知岁月浅短,再无明日,应皇上之宴,恐无法赴约,失约皇上,乃臣之罪一。分河北上山东,必害沿线百姓,淤塞河道,致留后患,乃臣罪之二。未赴开封,不知夺淮真相,乃臣罪之三”
“臣荐户部主事宋礼,其人有水文大才,若用此人,天下水患,大半可平薛同知照料有加,臣下伤患,与其无关,万望皇上莫要牵连忠诚之人”
“愿皇上贤明永志,以万民为重,开我大明盛世,日月永存臣张显宗,叩首”
朱允炆挥了挥手,低沉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解缙、郑赐、薛夏与双喜等人退出武英殿。
朱允炆握着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