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水关的历史可以追溯至三国孙权时期,是古秦淮河流的枢纽。
十里秦淮的“龙头”,便是东水关。
朱元璋时期,为了控制秦淮河水位,将东水关作了改进。整个东水关为砖石结构,设置有上、中、下三层,每一层均有十一个“券”。
这里的“券”,并不是买东西的优惠券,而是大家经常看到的“偃月洞”,类似于桥洞。
最下面一层“偃月洞”设置有水闸,可通过水闸大小来调节秦淮河水位,上面两层,则是藏兵洞,外面设置有铁栅栏,以加强防御。
东水关是进出京师的水道要地,繁华已久,无数船只停留此处,鳞次栉比,铺满河面。
渡口处。
一艘中型河船靠岸,两位年过四十,背着木匣的中年人下船上岸。
左侧之人身材中等,略有些发福,面目和蔼,短小胡子,嘴角右侧长着一颗黑痣。右侧之人身材修长,偏瘦,每说几句话,总习惯性地捋下长胡子。
“郁兄,这便是京师金陵了啊。”
匡愚捋着长胡须,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
郁震抬手拍了拍并不明显的肚腩,看着雄伟、繁华的东水关,赞道“看来破败已成过去,如今这世道,日益昌盛,此乃国之大幸。”
“哈哈,是极。不过灾民在何处,为何我没有看到”
匡愚张望着,眼前似乎只有商贾、士民,并未见有破落之人。
“那里是商贾要地,也是官府码头,你看那里如何能有收获,匡兄,前面看不到的时候,就该回头了。”
郁震颇有深意地说着,然后转过身去。
匡愚也转身看去,只见河流对岸不远,是密密麻麻的单薄屋舍,数十缕炊烟袅袅而动,无数百姓正在官吏的引导之下,安置到屋舍之中。
“看如此多房舍,少说也有上万人吧。”
匡愚眉头浮出忧虑。
郁震微微点头,道“匡兄,此时还想直接去国子监报备”
匡愚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的通济桥,道“虽然我等受杨祭酒邀请,至国子监授课业医术,然灾民在前,我等若是不为,岂不是连医者仁心都失了如此的话,有负医者之名,走,我们去看看。”
郁震欣然答应。
通过通济桥,便至了对岸。
这里名为扇骨台,看似很好听的名字,实则算是困顿之地,这里的百姓以制作扇子为生,平日里生活算不得好。
加之这里不挨着城,周围缺乏遮蔽树木,夏日暴晒炎热,冬日大风凛冽。
若不是灾民入京师,扇骨台也只是荒凉之地,隔着对岸的繁华,隐藏在黑暗之中。
可随着无数灾民进驻,扇骨台的烟火气逐渐升腾,一些小商小贩也瞄准机会,将铺子开在了周围,不过多以餐点、布匹为主。
郁震、匡愚走入一个屋舍之中,打量了下房间,虽是简陋,好在有个床榻,风雨吹不进来,加上空间还算是大,住三四个人并不觉拥挤。
“可有人身体不适我们二人乃是郎中。”
匡愚询问道。
“我们这边没有大碍,倒是铁牛家的孩子吐得很厉害,两位神医可以去看看吗”
年近花甲的梁伍站了起来,询问道。
“呵呵,神医什么的不敢当,还请长者带路。”
郁震、匡愚侧开身,请道。
梁伍走到院子里,高声喊道“铁牛,铁牛,有神医来了。”
前面房舍的草席帘子被拨开,壮实的铁牛走了出来,见郁震、匡愚气度不凡,颇为自信,便忙回屋里,将儿子抱了出来,喊道“神医,救救我儿。”
匡愚伸手道“郁兄,请吧。”
郁震也没有推辞,看了看孩子的脸色,翻开孩子的眼皮,也没有把脉,便起身说道“这孩子是在江上开始吐的吧”
“是,是的,神医啊。”
铁牛即震惊也惊喜。
郁震笑了笑,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他只是连日赶路太累,身体虚脱,加上晕船,才导致呕吐,不妨事,只需喝点米粥,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当真”
铁牛欣喜地问道。
“哈哈,若出了问题,尽管去国子监找我,我名郁震。”
郁震自信地说道。
“谢谢神医。”
铁牛终于放下心来。
郁震、匡愚在灾民中走动,把脉问诊,开方治根,直至天色黄昏,两人疲倦地走到清水塘边,相视一笑。
“你听说了吧,百姓抓药费用,官家一力承担,这在其他朝代,可是不曾听闻的啊。”
匡愚肃然道。
郁震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城,微微笑道“你可没听清楚,不是官家一力承担,而是皇后一力承担。听这里的衙役说,皇后娘娘抢了二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