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奴婢放良,怕是会引起动乱。
事情不能一刀切,那咱就改成两刀,不行就三刀,四刀,总有刀完的时候。
这第一刀,就砍贩卖人口的人牙子。
这些人可以说是最大的人口市场黑手,一手掌握着官员需求,输送渠道,一手掌握着地痞无赖,流氓亡命之徒,是真正的毒瘤
打掉这批人,至少可以解救一批无辜的孩子,打断输送渠道。
朱允炆也清楚,这一招治标不治本,但有时候,出现标那就应该治,先别管本不本的事。
凡事不能循规蹈矩,因循守旧。
天逐渐放亮,孙栋、薛夏依旧没有来。
朱允炆盯着门口,空荡的庭院令人压抑,直至天光大亮,才有脚步声传来。
来的人不是薛夏与孙栋,而是杭州安全局千户罗显。
罗显行礼,肃然禀告“皇上,安全局彻查、走访一夜,终在一莽汉口中得到线索。王屠夫家的小女,已被人牙子收走,此时正藏匿于杭州城中的翠江楼,孙千户已带人前往布控,特派下属请示。”
朱允炆起身问道“薛夏何在”
“尚在审讯抓获的莽汉,他们似乎做过不止一次”
罗显连忙回道。
朱允炆走出大堂,下
令道“召薛夏,随朕一同去翠江楼。”
“姐夫。”
韩夏雨喊道。
朱允炆停下脚步,侧身看去,只见宁妃站在韩夏雨身后,微蹙眉头看着自己。
“好好陪着你姐姐。”
朱允炆对韩夏雨招了招手,深深看了一眼宁妃,便大踏步离开。
杭州翠江楼,就坐落在西湖苏堤东端,临湖观花,醉景醉人,是有名的销金窟。
朱允炆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骑马而至。
孙栋见朱允炆到了,便迎上前,道“爷,人都到了,找了本地富绅进去打探过,确系王屠夫家的女儿在这里,已使了银子买下,并没有受罪,不过还有不少孩子”
朱允炆抬头看着有些安静的翠江楼,想来昨晚上都很累,到现在都没几人起来,但这并不妨碍朝廷办事。
“查封此地”
朱允炆肃然下令。
顷刻间,周围伪装成百姓的安全局之人,纷纷脱下外衣,露出了飞鱼服,佩起了绣春刀,一队队人手封锁要道,一队队人手进入翠江楼。
呵斥声刚起,就戛然而止,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
朱允炆走入其中,看着安全局的人很快控制了局面,而翠江楼豢养的打手,实在是不够看,只有几个不长眼的人鲁莽动了手,其他人都瑟瑟发抖,蹲在地上不敢言语。
老鸨崔娘也被惊醒,骂骂咧咧地推开房门,从天井看向下面,喊道“找姑娘不看时辰的吗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孙栋蹬蹬上了二楼,不等崔娘反应过来,刀光便闪烁而过,啪地一声,刀面如巴掌,直抽打在崔娘那张还算精致的脸上,两道血痕陡然浮现。
崔娘刚想怒骂,看清楚了孙栋身上的衣服,不由打了个激灵。
孙栋也没客气,用刀指着崔娘,然后头一歪,道“移步吧。”
崔娘看着安全局的人占据了自己的翠江楼,有些颤抖地下楼,脚步失稳,直从楼梯上滚落而下,到了下面,已是鼻青脸肿,抬头看到朱允炆那双冷漠无情的眸子,瘫软不起。
“被拐来的,抢掠来的姑娘都在何处”
朱允炆问道。
崔娘刚想狡辩,就听罗显说道“敢说一句谎话,就让你身首异处”
崔娘哆嗦地指向后院,道“在后院地窖。”
朱允炆没有看崔娘,而是径直走向后院,安全局的人手已打开地窖,里面传出了恶臭。虽然罗显想要阻拦,但朱允炆执意要下地窖。
看着昏暗的地窖,浑浊的空气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一群群衣不蔽体的女孩,就这样畏畏缩缩藏在角落里,颤抖着,恐惧着
心痛
朱允炆握着拳头,目光中满含杀机。
突然之间,朱允炆想起了后世鲁先生在病后杂谈写的语句
自有历史以来,中国人是一向被同族和异族屠戮,奴隶,敲掠,刑辱,压迫下来的,非人类所能忍受的楚毒,也都身受过,每一考查,真教人觉得不像活在人间。
在这一刻,朱允炆感觉这里,不像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