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记录买家身份。
朱允炆看着地方官吏的名字,有些惊叹于翠江楼的能力。
要知道这些官吏蓄奴买婢时,大概率是不会直接说明自己的官职身份,留人把柄,估计是偷偷摸摸地来买,或委托人来买,亦或是从二道人牙子手中买下,可无论如何,翠江楼竟都调查清楚了其最终的买家,这份能力不可谓不大。
朱允炆不相信一个简单的青楼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将手伸出杭州府之外,甚至在苏州、徽州等有他们的力量。
“说吧,你背后的主人家是谁”
朱允炆问道。
崔娘冷汗直冒,畏缩地看了一眼朱允炆,道“我就是翠江楼的主人。”
朱允炆冷笑一声,道“你只不过是被推到幕前的棋子罢了,如此大的局,可不是你能操控得了的,说”
崔娘不敢言说。
朱允炆转过身去,背负的手微微一动,身后便传出了凄厉地惨叫声,直至崔娘昏死过去,又有人打了水,泼在崔娘头上。
醒来的崔娘感觉到痛不欲生,自己的双腿上似乎有刀子,始终在切割自己的骨头,当一只脚踩踏到伤口处,崔娘再一次痛晕过去。
“我说,我说,是李祺。”
崔娘再次醒来,不等再次受刑便已招供。
“李祺”
朱允
炆微微皱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薛夏突然想起,走到朱允炆身旁低语道“皇上,这李祺应是韩国公长子。”
“韩国公”
朱允炆愣住了。
韩国公指的是李善长,作为大明开国第一功臣,被封为国公之首,只不过受胡惟庸案牵连,他们一家老小七十余口都被处死了,哪里还有活着的道理
李祺不是鬼,还真的活着呢
朱允炆只记住了李善长全家被砍头,忘记了李善长之子李祺的身份,他不止是李善长的儿子,还是朱元璋长女临安公主的夫婿,驸马都尉。
考虑到不让自己女儿成为寡妇,朱元璋并没有处死李祺,而是将他和临安公主流放到了江南,而地点就在杭州临安县。
薛夏给朱允炆解释清楚后,补充了句“按照朝廷禁令,李祺及临安公主并无法离开当地”
朱允炆看了一眼薛夏,当年禁令当真执行过吗
即便是李祺没有离开临安县,未必不能将手伸出临安县,李善长虽然死了,但他在朝廷中的关系与人脉,也并不是完全消失了,李善长足智多谋,未必没有留下一点后路。
李善长死于洪武二十三年,这人牙子的账册,最早始于洪武二十四年。若幕后之人真的是李祺,那说明他在来到杭州临安县之后,就已经开始在谋划着什么。
不说什么大的阴谋,至少是不怀好意,手不干净。
朱允炆冷着脸,将目光看向杭州安全局千户罗显,下令道“立即扣押李祺,秘密押送京师,不可走漏风声。”
“遵命。”
罗显连忙去布置。
杭州安全局的重点是杭州城,很少关注到一些不起眼的县中,加上李祺这种“隐形人”,就连朱允炆都记不起他的存在,安全局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他。
被拐或掠来的女孩走入房间,看着坐在上面的朱允炆纷纷磕头,她们虽然不知道朱允炆的身份,却看到了欺负自己的崔娘被打得不成样子,看到了一些打手被捆绑起来,瑟瑟发抖,一如曾经畏惧的自己,离开了黑暗恶臭的地窖,穿上了衣服。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命运已经改变。
朱允炆敲了敲桌案上的账册,道“你们的来历都在这里,即有杭州府内的,也有杭州府以外的,不管你们来自哪里,都有人送你们回家。”
孙栋安排人拿出包裹,道“这里面有十两银子,换洗衣物。各自领好可以走了,外面马车已准备妥当。”
“你们该不会是将我们卖出去吧”
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姑娘,怯生生地看着朱允炆等人,不敢伸手拿包裹。
朱允炆有些苦涩,起身道“放心吧,他们是大明安全局的人,有他们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们,走吧,回到你们的父母身边。”
女孩们纷纷接过包裹,给朱允炆深深叩头,而后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是咬过朱允炆的孩子。
朱允炆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何不走”
女孩低着头,悲伤地说道“我们没有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