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负有大火器大才,若杀掉实属可惜,一旦其能为二炮局所用,定会助力火器迭代,只不过臣等也忧虑其心怀仇恨,损害二炮局。”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如此说来,陶增光,你连二炮局的人都没有说服啊。”
陶增光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心最是难测,臣只是惜其才。”
朱允炆起身走向陶增光等人,严肃地说“既然你们都认为胡元澄是个人才,那朕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现在就在宗人府,能不能说服他真心为二炮局办事,就看你们的了。至于他会不会危害二炮局,呵呵,朕以为有你们在,他还不至于会掀出多大风浪,再不济,给他一座小岛,专司火器研究。”
“臣等遵命。”
陆安、陶增光等人松了一口气。
既然朱允炆有了定论,那剩下的就是说服胡元澄了。
宗人府,特制囚牢。
胡季犛、胡汉苍等人已经自己的死期,即朝廷封赏下达后的两日,也就是说,还有三日可活。
等死,是一种什么体验
胡季犛整天以泪洗面,胡汉苍似乎生了病,身体时不时颤抖。
谁都不想死,每呼吸一次,每睁眼一次,都更接近死亡,这是一种极致的煎熬。
胡季犛想起自己在安南时的风华岁月,想想多少人都倒在了自己面前,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一切,还要迎接死亡。
坚强都是伪装,没有几个人在面对死亡时能云淡风轻。胡季犛曾经也算是英雄,可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仅此而已。
只不过,朱允炆是不会给他活下去的机会了。
陶增光没有理睬胡季犛,也没有在意胡汉苍,径直走了过去,看着囚牢里平静的胡元澄,吩咐人将牢门打开,并送来酒菜。
胡元澄抬头看着走进来的陶增光,没有官服,也没有官员的气势,不由微微皱眉。
陶增光没有说话,直至简单的酒菜布置好了,才让人退开,开口道“你就是胡元澄吧,久仰大名,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喝一杯。”
胡元澄起身走了过来,毫不畏惧地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叹道“好酒”
“你就不怕酒里有毒”
陶增光有些好奇。
胡元澄鄙视地看了一眼陶增光“如果来的是官员,绝不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你是谁为何来这里”
陶增光想了想也是,反正这些人是要杀头的,谁会提前多此一举,下毒弄死
“我是一名匠人,二炮局的匠人。”
陶增光认真地说。
胡元澄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下陶增光“我亲眼见识了大明火器的威力,用毁天灭地来形容都不足为过。你们的军士告诉我,多邦城有近十万人死伤于火器之下,这都是真的,对吗”
陶增光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是真的。”
胡元澄有些难过,悲伤地说“他们都是精锐的士兵,如此死在火器之下,实在是”
“我不这样认为”
陶增光打断了胡元澄的话,然后严肃地说“为了狩猎与生存,人们最开始用石头,后来有了弓箭,兵器,铠甲,再后来有了火器。在我看来,人死在火器之下和死在刀剑之下没有什么区别,战争不择手段,只要是能赢,就是用牙齿咬,也没有什么可以批评的”
胡元澄知道这个道理,喝了一口酒,问“我就要死了,但一直有个疑惑得不到解答。”
陶增光没说话,他知道胡元澄接下来的话。
胡元澄说了出来“我很想知道大明火器的秘密是什么,为何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你是二炮局的人,知道这一切,对吗”
陶增光点了点头,举起酒杯“你想知道大明火器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我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呵呵,我连命都没有了,你还能在我这里拿走什么莫不是寻我开心”
胡元澄苦涩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