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疯了!家不能呆了!
这是周正的第一个念头。
可,能去哪儿呢?周正一时又彷徨无措。
他急忙请来张管家和他的夫人红姨。
红姨是随母亲嫁过来的贴身大丫鬟。她和张宏业成为一家,一个主管的内府事务,一个负责的是外门事宜。两人兢兢业业,把周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周正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张叔和红姨。说话间,张筒也身上挂彩跑了回来。
大家都觉得事情蹊跷。但面对愤怒的民众,他们也知道讲道理现在根本行不通。
为今之计,只能先躲起来,等大家愤怒的情绪平定,再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躲到哪儿?
红姨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娘家。不,确切地说,是让周正回他舅舅家。
周正的姥爷姥姥已经去世,只有一个舅舅住在山东。当时,父母去世时,自己的表哥代表舅舅,还来参加过葬礼。
张宏业第一个不同意。
他认为,如果这次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根本没机会离开县城。城门口一定聚满了民众。
但,红姨这个主意,的确是个人之常情的好主意。
所以,张宏业亲自动手,把一些不值钱的金银细软装满两辆马车,并用麻布把马车遮挡的严严实实。
然后,命两个老家丁,一人驾驶一辆,务必冲出城去。
等两人赶车走后,张宏业又带着张筒,把东院的字画古董,值钱东西,统统装箱,并秘密埋到西院去。
同时,他打发走厨娘,让红姨亲自下厨,备足干粮。
然后,他把周正和茗儿藏到了那个存银钱的秘密地窖。吩咐他们,千万不能出来!
等做完这一切,他们一家三口稳稳返回西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按部就班地生活。
果然,没过多久,在外边寻找不到周正的民众,愤怒地把周府包围。
有几个身手好的翻墙进院,把大门打开。大家蜂拥而入。
可里里外外搜个遍,哪有人的影子?就更别说周正的踪迹了?
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打砸烧抢,乱哄哄闹成一片。
西院的张宏业家也难逃厄运,金银首饰被抢走不少,桌翻椅倒、狼藉不堪。
但张宏业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儿子张筒浑身裹着绷带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红姨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动不动就晕厥几次。
众人怒归怒,但除了暴揍张家父子一顿,该抢的抢、该砸的砸外,也无可奈何。
后来,有人大喊,看见周家的马车冲出了县城,其中一辆在众人的拦截中翻车了,里面全是金银细软。
周正跑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接着,又有人大叫,官兵来了。
弄得众人又急忙抢夺了一番后,悻悻地一哄而散。
周正和茗儿躲在地窖里,不知日月。外面的动静,他们一点也听不见,所以,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周正心大,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可,感觉自己都睡了三四回了,张宏业还没来叫他们。这让他开始着急起来。
他哪里知道,张家父子现在都倒在床上起不来!而且他们担心杀红眼的民众再去而复返,为了安全,暂时也不敢放周正出来。
周正想上去看看,但茗儿死活守着出口不让开。白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再也不愿意少爷为了自己挨打了!
周正拗不过,只好作罢。
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和茗儿同时感觉眼前一暗,耳边听闻到了虫鸣声,还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两人不禁抬头,竟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四处张望,发现竟然是在自己的院里。
自己怎么从地窖里出来了?
还没等周正想明白,就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女声,“你就是小魔头周正?”
周正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先把茗儿护在身后。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手持长剑站在墙头。
“你是谁?”
“来抓你的人!”
“凭什么抓我少爷?”茗儿鼓足勇气,像个小母鸡般护住周正。
“他做多大的恶,你们不知道?起开!”
那女孩左手轻轻一挥,茗儿就被推开一尺。然后,飞身而下,长剑吐蕊直刺周正。
周正转身就跑,一头钻进墙里。
“还有点本事!”
女孩脚不沾地、身子轻飘,又落上墙头。
可墙那边哪有周正的影子?
女孩微微一惊。她凝神静气、侧耳倾听。而后,一声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卖弄?”
说完,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