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桓斜眼道:“你这是夸我呢吗?” 几人哄笑,又有一人道:“老大,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形适合埋伏?你也是本地人?” 旁边人道:“你傻啊,老大是中天府人。他肯定是事先调查过地形。” 先一人奇道:“不对啊,考场都是保密的。老大怎么知道考场在暮城?还能事先记下周边地形?” 旁人一时语塞,道:“老大家里说不定……” 曲桓澹澹笑道:“只要把云州所有的山川地理全记住,不就好了?” 众人一静,最后只有赞叹不绝,比之之前的各色彩虹屁不免真诚了很多。 曲桓道:“走,咱们把骏马带走。刚刚那三个家伙的马也拿到了?” 有人笑道:“他们追您时,老祝就摸过去把骏马都收走了。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曲桓笑道:“好,这帮镇狱司的疯子,就知道发狠,哪里知道这次考试重要的是脑子?” …… 六人看着藏马山谷中的情形,目瞪口呆。 山谷里空空荡荡,一匹马也没有。只有那“老祝”被捆着放在树底下。 对面山崖上,有一女子牵着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笑道:“检地司的诸位同学,你们来的好晚啊。” 曲桓指着她道:“靖安司?你偷我们的马?” 他哪还不知道,他那边算计镇狱司,这边被靖安司抄了后路了。 那女子笑嘻嘻道:“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呐,用用脑子。”说着牵马走了。 此时曲桓等人在山下,她在山上,就是爬悬崖去追多半也来不及了。众人看着曲桓,曲桓咬牙道:“追——” 突然,就听山上那女子一声惊呼,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他们也玩诱敌深入? 曲桓牙齿磨得咯咯响,道:“不要从悬崖上攀登,以免他们在上面埋伏,绝了后路。咱们从旁边包抄。” 曲桓不愧是熟悉地形,带着同伴从山侧面一条小路爬上去,到了顶上,他们再度大吃一惊。 只见那偷马的女子倒在地上,远处拴着好几匹骏马。除此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黄雀补螳螂,猎人在后了属于是。 众人愕然,有人去检查马匹,发现数量只少了一匹,却够所有人的。有一匹马缰绳上压着一张纸条。 “致曲桓:骏马奉还,用用脑子。” …… 过了一会儿,有人悄悄道:“这是……自己人吧?” 不能因为他说咱们没脑子就说是敌人啊。 还有人用极轻的声音道:“口气像是文大姐。” 曲桓大喝道:“不是。姓文的那娘们儿的字我怎么能不认得?这分明是……分明是……”他气休休的把纸条撕碎,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咱们走,骑着马直奔考场,别再生事端了。” 这种事冲突、得失在暮城方圆数十里内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一百多个考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且都是精英,一旦有了共同的目标,竞争与冲突接踵而至。 既然有冲突,自然有输赢。大多时候的冲突并不似曲桓这样拉帮结伙、排兵布阵,而是单人独斗,其中镇狱司是憋着狙击检地司的,检地司的明白过来之后,也是奋力反击。而靖安司在其中搅浑水。 中军新锐营……没人知道中军新锐营在干嘛。 这样的冲突自然造成了减员,但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知道输赢。至少在他们从暗地里走出,牵了马来到马场之前,结果都是不可预测的。 曲桓带着几个兄弟一路奔到考场,这一行人比别人人多,很是扎眼,就算不是浩浩荡荡,也是乌乌央央。 然而到了马场四周,便能看见小队了,且大多是五人小队,排列参差,步调统一,似有阵法在。 曲桓见识不差,知道这些都是新锐营的年轻人。 军中最小的编队是伍,五个人一伍,取五指之意。这些新锐营精英不入大军,却都会编成五人小队,这也是前线作战的基本单位。虽然理论上寻考场应该单独出发,但他们按照习惯迅速找到了同伙,列队前来。 曲桓见这些小队行进有度,搭配默契,暗暗忧虑,心想:“这他么不是没得打?人多欺负人少,自然大占便宜。虽然我也拉队伍,但比起他们的配合,我的兄弟都是乌合之众了。” 他在马场中转了一圈,暗自数数,数到了六支的时候,人数已经超过三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