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就像这棵扶桑树一样,是一个奇迹,也是一段虚假的幻象吧。 但就算是幻象,被制造出来也是有意义的,说明现在的金乌依旧保有当初的记忆,唯一一位人形影像还能出声,也算半个“本尊”了。 汤昭不能视而不见,在光中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拜见前辈。” “句东君”转过头,道:“你说你是云州的?” 他的声音和带路的那只金乌一模一样。显然就是这里的主人的另一种化身。 他一开口,气质顿时发生了偏移,之前形象气质和煦如冬日可爱,但说话时傲气凌人,似夏日可畏。 果然不是句东君,可能是如今的剑祇还留下一些当初为剑的印象,自然而然就选了前剑客做化身之一。 然而,虽然它如此高傲,但汤昭还是察觉到他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状态松弛了一些。就好像他看到对方时也心情也渐渐放松,礼数都没那么到位了。这本是互相熟悉的人才会有的状态。 但他们并不熟悉,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或许就是当初金乌剑剑意之间的亲切感吧? 正是“眼前虽是外来客,心中好似旧时友”。 汤昭诚恳的回答道:“我等正是从云州来的。我是汤昭,这位是郑昀。我们是为了云州的危机向您求助来的。” 其实郑昀不是云州的,是被汤昭拉过来临时做后备的,双方也只有个口头约定,也没什么合同,汤昭没特意提,他却是可以自己站出来说明来历,甚至可以介绍彩云归,说些“金乌殿下,我们全宗上下都想死你了”这等话。 但郑昀才没那个心,他只是偷偷摸摸打量着句东君的模样,琢磨这不是将来自己的终身老板? 这个老板看起来脾气不大好啊? 而且回忆之前在外面的对话,似乎也不大聪明的样子?但是实力应该是不差的,派头也足。若是这样,他能不能进些谗言,让这位把彩云归扬了? 他这边悄没声息的盘算怎么做佞臣,这边剑祇已经淡淡道:“哦,云州……你也是来向我求助的?” 汤昭汗毛一炸,立刻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联系过你么?” “句东君”道:“有啊,比你来得早,三番两次,聒噪得很。也怪当年老头子留了不少联络方式,什么阿猫阿狗都给。他倒是一去干净,他的债主都找到我这里来了。不过本人找到我面前的,你是第一个。” 汤昭略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心来,只觉得一阵阵紧迫感逼上来,道:“找您求助的莫非是龟……莫非是永夜廷?” “句东君”道:“人是哪儿的我已经忘了,但应该不是永夜廷这等一听就十分可厌的名字。反正他们说话没你好听,反反复复就是什么‘天下板荡,东君不出,奈苍生何?’扯淡,我不是什么东君,我是太阳。有我在,哪里有什么板荡?我对苍生如何,又岂用旁人来指点?” 汤昭忙道:“这些人绝不是为了苍生!他们假借苍生之名呼唤您,其实是借您的力量扰乱世间,祸害苍生!亏了您圣明烛照,一眼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不会上当。” 他渐渐找到了和这位“太阳”的说话方式,不管说的是什么内容,都要先狠狠地捧他,肯定不会出错。 那句东君,哦不,句太阳神色平静,但声音变得缓和,道:“什么烛照?萤烛之光也拿来比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语言,反正我不需要听。现在的联络我的一概拒绝。除非像你这样,凭本事能毫发无伤的走到我面前。” 汤昭恍然,怪不得这句太阳根本不接通讯,他还以为对方是高冷的性情甚至难以接触,哪知道原来是龟寇捷足先登,不停地烦扰,让句太阳不堪其扰,“关机谢客”了。 龟寇真是罪大恶极。 然则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那个阵法还需要金乌配合? 要是金乌不配合,是不是就不能发动了? 他继续试探问道:“殿下,他们固然骚扰不到您了,可是一点儿也没放弃。正在布置一个极厉害的阵法,想要逼迫您离开这里,甚至想要捕获您,为他们做事。” 那句太阳毫不在意,道:“愚蠢凡人的妄想罢了。什么阵法能够捕获我?你也来危言耸听?” 汤昭忙道:“我这里正有阵法草图。”他空间术器里自然有阵法图纸,但现在拿出来肯定会被温度直接点燃。他瞄了一下四周,抓过一片扶桑的叶子,用光线做笔,凭借记忆一笔一划将阵图勾画了出来。 经过对那高阶符式阵的复刻,他用光线形成脑海中的景象已经毫不费力。只是这阵法是他知识体系之外的,只能靠硬记,小心求完全还原,才画了一些时间。如果是符式体系内的阵法,他只需要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