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一个白发人道:“这话说的是。简庄主,虽然咱们素不相识,我和令尊也只是见过一面,但我一见你就很投缘,又难得你这么慷慨,斗剑又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另一个白发人道:“正是。这就叫做一见如故吧?只恨当初你父亲没早带你出来,不然咱们早就是朋友了。我听说这些天受你招待的庄园主也好,外来的客人也好,全都对你交口称赞,没有一个说你不好的。你这人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忒招人喜欢!且听说你这些天斗剑,不管是奴隶还是斗士,乃至剑客局,你都没有输过,可见手下兵强马壮。主贤奴强,想是你们长发庄园要发达了。” 这听起来有点像酒桌上常有的商业互吹,听听就罢了,不用走脑子。但此时的迟明镜却觉得,并非全是假话。 兵强马壮不说,这一行人的实力还只是露出冰山一角,迟明镜根本看不出虚实,只觉得深不可测,只说人—— 这位大少爷,真的有点特殊的魅力。 一般人在他身边,不自觉得就被他吸引,天然就带点好感。若再有他几句好话一说,几杯酒下肚,真觉得自己在世上多了个亲人一样。 这种魅力是不讲道理的,这十几天宴会上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身份不同,品性不同,有城府深的,有性格傲的,有良心坏的,但好像没有人不受这种魅力的影响,无非是有深有浅罢了。 就算最不受影响的至少也对这位少主达到了“友善”,那最受他影响的,即那些他特意从庄园中叫出来的剑客和有职司的管事们,一个个都要达到“崇敬”了。 迟明镜想起被自己救下的幸五,当时明明只是和大少爷相处一日,自己也言明不是少爷叫自己救他的,不算有恩,但他话里话外对大少爷全是敬仰,仿佛自小就受了少主如山大恩一般。 再看台下坐着的两个面生陪客,就是本来长发庄园留守,如今被叫下山的幸九和幸十三,再加上幸五,就是长发山庄仅剩的三个剑客,如今坐在阶下都神色诚敬恭谨。甚至幸五都不是最真挚的,那个幸十三,也就是最年轻的那个剑客,年轻到头发都没有完全白,此时目光一直在看台上的少主,简直就像在看神仙。 迟明镜觉得不可思议,但她自己想想,发现自己居然也有一点被少主吸引,甚至自己对这支队伍产生的眷恋也和大少爷这个人脱不开干系,其次影响自己的是……幸七? 这不是见鬼了? 这队伍里自己最熟悉危色、江神逸还有阿烈,这几个人各有各的才能,值得信任,又或者可爱,与自己都有过交流,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对那个大少爷产生好感? 他做了什么?他只是吃吃喝喝而已! 这不是邪门了? 最奇怪的是,十几天前,她在大漠中刚刚遇到这位少主时没觉得他有这么大魅力啊?那一次她倒是对幸七有印象,似乎是个能力强且能做主的人。这几日不见,怎么变一个人一样? 怎么吃酒席还吃出新技能来了? 这边就听那少主道:“我正有一件事询问。我听说准备好祭品,再有上阶庄园的引荐,可以让庄园上一个台阶是吗?” 那两个长衣庄园的庄头中的一个,叫做图非的,笑道:“我就知道简兄弟有此志向。三阶的庄园如果有一阶庄园作保,再准备好罔两大人指定的贡品是可以提升一阶的。这都不是秘密。你这么慷慨,愿意做你的保人的也不在少数。就是我们也不是不能,然而——其罔两山前两阶都站满了人,你要上去,就要踢人下来。那可是有一场战斗。你准备好了吗?自下而上的挑战,失败了后果挺严重的,要任由对方处置。一般情况下——” 他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必死无疑。” 那少主道:“当然,我还有我的爪牙都准备好了,正想要大战一场呢!还请两位大哥襄助一臂之力。” 图非笑道:“嗯,我猜老弟也不是轻率的人,有觉悟就好,咱们罔两山的剑客不怕死。今天也没有外人在,跟咱们说说,你有目标了吗?要替换谁?” 那少主道:“正要请两位大哥参详一下。我们也做了调查,现有两个目标。落日庄园、暗星庄园。你看选哪个比较好?” 一句话,让两个庄头同时沉默。 少主不开口,上面三位一下子沉默了,场子就冷了下来。那几个在 过了一会儿,两个庄头中的另一个叫做金久的开口道:“你是怎么想的?非选这两个?” 那少主道:“我听说落日庄园是最老的庄园,但如今今非昔比,庄园人才凋零,一年不如一年,说句软柿子没问题吧?那暗星庄园是新晋,上一次祭祀才把二阶庄园挑落马下,自己登上二阶。所谓拳打八十老汉,脚踢三岁小儿,这最老最小两个庄园的便宜不占,总不能去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