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上涨也有极限,过了一会儿,水再度退下,然后再上涨。 如实再三,又是大半日折腾了过去。 幸五嘀咕了一声:“僵持……战况很激烈啊。” 突然,汤昭心中一震,微微侧头,看向远方。 那里,是渊使刚刚过去的方向,也是祭坛的方向。 一股极熟悉、极磅礴的气息扑面而来。 毁灭! 那不是雕塑中一丝丝气息,而是纯正的毁灭剑意! 它在那里! 那边的拉扯,牵涉到了毁灭! 毁灭剑意是哪一方的?是在制造灾难还是镇压灾难? 虽然相隔极远,一点儿情况也看不到,汤昭却闪过一个念头:毁灭现世,该结束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幽水缓缓退去。 这一退,就再也没回来。 汤昭看着天色一点点变灰,沙丘一点点显露,发觉毁灭的气息越来越淡,最后几乎消失。这时,听到幸五轻轻“哼”了一声,声音颇为痛苦。 汤昭转头问道:“怎么了?” 幸五哑声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好像五脏六腑给人扯了一下。” 汤昭若有所思,突然一闪眼,看到了自己抱上山来的那个剑奴。 他突然过去,一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那剑奴脸色惨变,张口欲呼,汤昭早已准备好,将他嘴捂住,把他一声惨叫压了下去,接着将他放在地上。 那剑奴抖似筛糠,颤声道:“副总管……大……大人……” 汤昭挥了挥手,道:“没事,去吧。” 看来他想的没错。 幽灾虽然看似灾祸,对一些人来说却是福祉。 幽水虽然退去,众人没敢立刻下山,又在沙丘上等了两个时辰,直到幽水完全平息,河道恢复原样,才一起走下去。 经此一折腾,不但飞船踪影全无,那罔两力士也躺着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坏了,还是没有指令动不了。 众人等不得,只好步行前进,图非也只能跟着几人走路。 好在众人算得人多势众,幽灾过后也没有其他灾,跋涉三四个时辰,终于平平安安走到一座高台前。 就见这高台用纯黑色的巨石建成,远看仿佛金字塔的形状,但分明又分有三个大的平台。众人正在中间的平台,有数十丈平地,上下皆有阶梯,往上看去,阴影中影影绰绰有一平台,再往下看,脚下又有深深的一处平地。 三个平台距离说远不远,都能目视,但说近也真的不近,头上的仿佛在云端,脚下的仿佛在地府,分出三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来。 这就是罔两山的核心——祭台。 汤昭心中暗想:这祭台……看起来平平无奇。人间的百姓也造得。 这时,他余光看到幸五,发现幸五的身子在发抖。 虽然没有之前剑奴们抖得厉害,但一眼看出他在恐惧。 幸五性子软弱,但终究不是柔弱的小剑奴,让一个剑客如此发抖,定是带给他致命恐怖的存在。 是祭坛吗? 汤昭心想:莫非是因为他们被祭祀过,所以被祭坛的气息压制?就像蝼蚁贴近真龙? 还是说,这是精神方面的原因,他由祭坛想起祭祀,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 以幸五的年纪,在罔两山就算年长的,肯定经过祭祀,说不定还经过不止一场。 罔两山的祭祀,能是如人间一般献祭猪牛羊这些牲畜就可以了事的吗? 祭祀场面想想便自惊悚。这对于将来注定要把身体魂魄一切都献祭给罔两的剑客,看到祭祀可不只是兔死狐悲那么简单。 汤昭明知这里是罔两山的中心,是邪恶之所,看着祭台却有几分亲切。 这里,还残留着一丝毁灭的气息! 虽然很淡,接近于无,却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渊使刚刚来过这里。它们在这里引动了毁灭的气息! 难道说,毁灭就在祭坛下? 这祭坛表面祭祀罔两,其实是镇压毁灭的?刚刚渊使就是来这里借用毁灭的气息来对抗幽灾? 也不是不可能。这么多年,毁灭或许已经被罔两分离出来了,或许就是因为被镇住了,他才始终不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 这么说,为了剑意,到时候要打破祭坛咯? 虽然在罔两山所有力量聚集时行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