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客听伏虎主言语中似有惊叹赞美之意,跟着转头去看。 这一眼,那剑客立刻猜到他说的是谁——那必然是白发庄园棚子里一个少年人。 虽然第二阶整体色调是灰白色的,让一切事物失去了颜色,但这种朦胧感却让有些人的容貌变得更加惊心动魄。 比如那个年轻人,一眼看过去端的如同艺术品。 由于伏虎主这种赞叹不是对落日庄园的人发出的,那剑客心有不满,但事实在眼前,他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勉强道:“您看见了,那是长发庄园参加斗剑的其中一个人。” 伏虎主盯着他一时痴迷,突然道:“既然是斗剑的剑客,那也是要死的人了。可惜了这样的好相貌、好姿态。我愿用我庄园里的剑客换他,一样给长发庄园效死。我的剑客可是二阶庄园的高手,比他们那三阶庄园的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你带我去问长发主,他一定乐意。”他一面说,一面指着背后自己带来撑场面的剑客,当然一点也不在意自家剑客答应不答应。 那引路的剑客冷笑一声,道:“伏虎主,你看人家的头发。” 那伏虎主一愣,才发现那年轻人头发乌黑。 这……这不是罔两山的剑客啊! 也是最近伏虎主只顾跟外面买来的女奴玩耍,见惯了黑头发,已经有点黑白不分了,不然他应该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 他遗憾道:“是长发庄园请来的外援吗?那直接说换不好。但是既然是花钱的,我可以雇佣……” 那剑客不耐烦道:“伏虎主,那么多渊使大人在上面看着,您别为难我们好不好?再者,那位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位剑侠来着。剑侠是什么人物?招揽他?您……” 他费了好大劲,把“配吗?”两个字咽下去。 伏虎主如遭雷击,连声问道:“剑侠?怎么会是剑侠呢?怎么会有剑侠呢?就算是,他怎么会是剑侠呢?” 那剑客懒得和这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伙多说,只默不作声把他带到正面看台的位置上。 正面看台是最大的看台,正对斗剑台,乃是场中最好的位置。当时就是为了安置贵宾,所以建造的尤其宽敞华美。 最上面一排是渊使的大座。二阶庄主,也有隔板隔开,相当于小包间了。再往下就是散座了。三阶庄园主没有固定的位置,也是挤着坐,他们甚至不一定比散客高贵,那些原来的贵客们如果愿意多出钱,也可以坐在这个看台。 是的,除了庄园主们,其他人来观赛是要收钱的,门票不菲,这是正规的比斗。 钱由落日庄园收,先放着,等斗剑完了谁是落日庄园就归谁。 伏虎主走上看台,一眼扫到了许多生面孔,有的分明就不是罔两山的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他心中很是不屑,也不假辞色,匆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这层就全是熟人了,包厢比不上上一层宽敞,但是布置舒适,装饰有伏虎庄园的虎纹,告诉外人这就是伏虎庄园的位置,别人占不去。包厢里还有桌子,上面放着水果茶水,还有一张纸,正是这次斗剑的规则。 他先抓起纸,一面看一面坐下,突然一闪眼,发现外面他找了好久的舂米主竟在旁边那包厢坐了,不由愕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舂米主回头看了他一眼,古怪之色一闪而逝,道:“什么时候?我比你先到的。” 伏虎主微感奇怪,但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在外面走岔了,对方走到前头去了,道:“亏我还找你,原来你已经先进来了。” 舂米主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伏虎主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当时他是想说什么话来着,过去了也就忘了,但既然眼前有个熟人,聊聊天也好,道:“也没事,就问问你,这次斗剑你觉得谁能赢?你投注了吧?投的是谁?” 舂米主没回答,似在迟疑,伏虎主笑道:“说说看呗,又不是什么机密。那图非已经不接受加注了,我自不会抄了你的去。难道说你投的是长发主,是以难以启齿?” 舂米主笑了,道:“啊对对对。原来你看也看出来了,其实长发庄园的胜面不小,我是想捡个漏来着。” 伏虎主大为不屑,道:“三阶庄园而已,挑战落日庄园这等老牌庄园简直自不量力,人家面上衰落了,实际上底蕴深厚。你老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吧?”他一面说一面读那个斗剑规则,忍不住道:“落日庄园当真疯了,八个剑客就已经够多了,还牵扯剑侠局……” 他一面说,一面再看场中,去寻找刚刚注意到的那个黑头发少年剑侠。此时他离得更远,但居高临下,看得十分清楚,更觉得这年轻人玉树临风,前所未见,端的赞叹不已,又看到规则页上已经写了他的名字,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