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杀羽悻悻道:“就算他必胜,我也要出场,我这把老骨头可未必济事了。” 幸奇道:“落日主不愿出场就不用出场了。” 乌杀羽道:“说得容易……等等,你是说……” 幸奇自信满满道:“不用担忧,一切都安排好了。” 第一场比赛之后有一个不短的休息时间,主要是用来打扫场地准备下一场的。对于斗剑者和看台上坐了近两个时辰的观众也是个空挡,可以用来办事。 看台上,结果公布之后,一片哗然,“黑幕”之声不绝于耳,差点儿把看台震塌了,但也有人大喜。 伏虎主的包厢中,柳书生拍案大笑,道:“好好好,这一场竟然赢了,三局两胜,长发庄园大有可为。” 之前一直看好落日庄园的伏虎主自然大为不爽,道:“这才赢一场,胜负未定,我说了归融是不会输的。下一场过了就是一比一平局了。然后落日主也不是不能赢……” 他想起早就传说落日主已经中风了,刚刚他也看到了,那老头已经坐轮椅了,分明是老棺材瓤子的模样,这样还说能赢未免勉强,当即转过话题道:“阁下来找我做什么?是谈生意么?还是来找个贵宾席看比赛的?” 那柳书生笑道:“唐突了。在下确实是找伏虎主谈一笔大生意。本来是要在深影会上谈的,但今日这场合更为合适。因为清净。” 正如他所说,此时看台简直成了一个天然的交流会场,所有包厢里都进了不同的人,一个个谈笑风生,还有的包厢已经空了,包厢的主人去别的包厢串门,有的为社交,有的做生意。 伏虎主暗觉失策,他来的时候没考虑到场中有这样的盛况,带的是外形唬人比较撑场面的剑客幸彪,早知道要谈生意,应该把家里日常管家管生意的幸禄带来。 要知道他这些年上了岁数,越发贪图享乐,一天天呆在玉阆城胡天胡地,家中资产都交给剑客们管。要不是他还牢牢地掌控着录影圈,捏住剑奴们的命门,他早就给人架空了。 虽然他现在连家里有多少钱都不知道,但生意送上门,他总不至于推出去,问道:“是要做洗剑种的生意,还是买虎魁?” 伏虎主倒还记得自家庄园的特产乃是虎魁,乃是一味滋阴补阳的虎狼之药,这种药物在什么时候也是供不应求的。 柳书生干咳了一声,道:“虎魁……我们是想买一些的。但我更想买的是另一种神药。” 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罔两山有延年益寿的神丹妙药。” 伏虎主咧嘴笑道:“扯淡,你还以为罔两山是仙境能练仙丹啊?这里只是特别敢实验,产出些有特殊功效的异丹而已。有这药我还想……”他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 柳书生察言观色,就知道他知情,神色微正,道:“我直说了吧,我这次来,是受京城一位真正的贵人差遣。这位贵人手眼通天,能量非常人所能想象。若能满足他的要求,他老人家不吝重赏。” 伏虎主呵呵道:“凡是来深影会交易者,有几个家底薄的?再贵的贵人来这儿也是藏头露尾,连个名字也不敢报。” 柳书生不动声色,道:“钱财乃身外物,真正值得的报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比如……离开不见天日的地方,去花花世界得一个正经官身,好好地享下半辈子福。” 他真的懂! 伏虎主听得心砰砰乱跳,这正说中了他的心事,随着年龄增长,他越发嫌弃罔两山这黑白色调、大漠的风沙、燥热的天气…… 所谓法外之地的逍遥土皇帝,当久了也没意思,手下百十来人没几个可心的,想要个美人还得去外面现买。玩乐手段都是别人淘汰的,皇帝未必是皇帝,土是真的土啊。 若能去南方花花世界做个官儿,荣华富贵、逍遥快活,谁还在这水浅的王八池子里熬啊? 只是罔两山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只自己供奉的渊使就时刻看着自己。那边朝廷更不容罔两山的人轻易洗白,若无贵人两边转圜,跟罔两交涉,在朝廷运作,绝无机会上岸的。 难道自己等的机会在眼前? 可惜,柳书生找的正主不是他。伏虎主沉吟了一下,道:“要说罔两山有什么延年益寿的特产,明面儿上是没有的。我只能说些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是真是假可不能保证。” 那柳书生立刻知机,道:“但有真消息,就算是大功一件了。条件好说,那位贵人可不止许了一个名额。” 伏虎主压低了嗓子道:“你听说过长寿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