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时候很是理智,她的判断和洪梦庭相似:时间这么紧张,他们又刚丢失了最重要的阵地,此时准备大计弥补损失才是真的,其余的私人恩怨回头再说。 至于安王,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母亲在上,柱国在侧,他又理亏,也没有办法想报复的事儿了。 洪梦庭接着道:“然而现在暗星庄园大损,说不定还被罔两注目,咱们来去这么多人往哪儿安置?没有个前线大本营,难道都从我这里出发?劳师远征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安王妃缓缓道:“那倒无妨。我们山上的庄园丢了,山下的产业没丢。现在还有一批人在那玉阆城里守着,不乏得力的部属。现在就可以做接应。况且还有一件事,最近罔两山的剑奴正在造反,处处混乱,庄园主又死了很多。有的庄园已经名存实亡。我们大有鸠占鹊巢的空间……” “用不着!” 这时安王突然插话,语气重新又昂然起来:“我早准备好了替补的基地,里面物资准备齐全,还留下了运兵的传送门。那地方现在伪造成废墟的样子,无人注意,随时可以启用。” 洪梦庭讶异,她没想到这个霸道的安王还有这么稳妥的一面,居然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最惊讶的安王太妃——因为这个后备基地,她也不知道! 这家伙跟亲娘也瞒着一手,谁知道那地方一开始是准备干嘛用的? 洪梦庭可没想那么多,问道:“在哪里?” 安王得意的拖长了音,仿佛在卖关子:“那里嘛,也在二阶,很是有名,我还就是在长寿会听人说起过……” …… “就在前日的某一刻,我的魂魄外面包裹的囚笼仿佛被击穿,里面隐藏的一切都涌了出来。那些记忆、那些年华、那些美好、那些悲伤……全都如瀑布一样涌了出来,都被我接纳,一个完整的曼歌在我体内复活了。” “我绝不会否认我是她,因为没人比我更知道她是如何真实的存在过。我是她,她是我……的一部分。” 汤昭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听着她从内往外的剖开自己。 “她完完全全被我接纳,已经占据了我生命中最多最重要的一部分。然而除了她,我仍有一部分是额外真实存在的,虽然短暂,虽然不美好,虽然和曼歌南辕北辙……但曼影也是我,曼影的生活,曼影的行动,曼影的记忆……也是我如今的一部分。我没办法当做完全没发生过,或者假装它是罔两给我戴的面具。它是真实的脸,脸上的表情就是我的表情。”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它自己觉得自己的表达很混乱,但一时也不能说的更清晰了,只能无奈的问汤昭。 汤昭若有所思道:“我应该是明白了。你是失忆了然后又找回来记忆。” 虽然这种“我是谁”的题目可以被提升到哲学层次去思考,但如果庸俗一些,只考虑眼下,应该可以用失忆来比较? 失忆这个梗,被陈总的家乡玩儿烂了。 连汤昭小时候听故事都不大爱听了。 在故事里,也常常有失忆前和失忆后境遇截然不同,然后恢复了记忆面临如何选择这种矛盾,这个时候往往伴随着各种狗血,来回来去可以拉扯很久。 很多时候,为了给观众直白易懂的体验,这种矛盾被简化为:“失忆前爱上一个人,失忆后爱上一个人,到底谁才是真爱?”这种非常单薄的选择题。 但现实往往复杂的多。 只是那种“以前”和“以后”的矛盾,又有异曲同工之处。 曼影迷茫多时,听到汤昭似乎能轻描淡写的直指本质,忙问道:“如果是你,你该怎么面对?” 汤昭道:“你要说让我解答‘你是谁?’这种疑问,我还真的没办法阐述清楚,要让我彻底解决你的烦恼,叫你立时念头通达,我也力有不逮。但你若单纯问我我会怎么样,那我试着回答……或许我会先逃避,用回归现实来暂避一时。” 曼影讶道:“回归现实……逃避?” 汤昭道:“是的,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有的时候忙起来就是为了制止自己胡思乱想。我会告诉自己,我是谁并不最要紧,要紧的是眼前我要做什么?我想做什么?” 曼影喃喃道:“我想要做什么?作为曼歌我要去见当年的朋友,想突破障碍救她们出来,作为曼影我想保全心影……” 汤昭道:“完全不必拆分的这么开,不管是谁都是你,你只需要想你要做什么,你甚至可以全都要……唉?” 他微一低头,发现脚下有东西,仔细一看,瓦砾之间竟有光泽闪过、更隐隐有元气流动。 “奇怪,这是什么?废墟里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