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心中古怪,危色还在完成了任务——隔着两格距离,将耳机在混乱中抛给小司。再近就不安全了。 小司随手接过,对危色同样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有点长,危色不能保证自己每一个字都认出来了。 大概的意思是: “替我问问他,当年约定的事情还记得吗?” 约定? 是和先生吧? 他和先生约定了什么事了? 危色略一琢磨,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人早就知道耳机对面要和他说话的不是汤昭了?他放松不是因为要和自己对话的是当年的故人,只是听到名字下意识放松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危色还是把接收发送情报的耳机扔了出去,同时扔出去的还有那份压了他好几日的沉甸甸的责任,此时倍感轻松。 就算立时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嗯?怎么更不吉利了? 现在耳机和压力一起转移到了小司这里。 小司随手把耳机放在耳中,傅衔蝉的声音清晰稳定的传来:“云凉边境巡防使司立玉,你好。我是巡察使傅衔蝉,现在在伱对面金色阵营中。我有任务交给你做。” 司立玉神色平静,这公事公办的口吻令他舒适,他不喜欢紧张时刻还东拉西扯由私至公扯些有的没的,短促的回答道:“是。” “我要你利用在头顶光环上书写文字的机会,与如意剑交流。先行试探她能否收到讯息。如可以,则告知我们需要她配合,择机发起行动。” “如何配合?怎样择机?” “在外部,有一被毁灭激怒的高手正在靠近。他尚未发现罔两等的位置。此时正好我方有一支回援,其气息与毁灭相近,我叫他们展露气息把人引到这里来。” “然此人老谋深算,十分狡猾,就算到了此地也不会贸然动手,定要蛰伏待机再发动偷袭。我想请殿下制造一个机会,只要一瞬间让罔两露出乱象,那人必然知机偷袭,到时殿下再从旁夹击,必能给罔两重创。于大处可离摧毁罔两山目标更近一步,于小处也可解我等迫在眉睫的灾厄。” 她详细的解说一番,司立玉听完,说了一声:“明白。” 傅衔蝉稍微放松了一点儿,公事气息也稍稍收敛,还是嘱咐道:“我之所以选择银色阵营试探,就是觉得如意剑比毁灭可信些。毕竟白玉京是我们的盟友。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们本也不知面。更何况还有罔两在旁窥视,因此这是个有生命危险的任务,你要小心了。” 回答这番叮嘱的,还是只有司立玉简单的两个字:“明白。” 与此同时,那边龟寇阵营也开始骚动起来了。 安王正在随着大流撤回棋盘后段,以避免无端的战斗。 与此同时,他同阵营的大将西方上柱国洪梦庭则已经冲到前面去了。她就是那个自恃实力高强,想要单枪匹马杀穿阵地,完结这张战斗的人。 安王理智知道这是好法子,上柱国有这个实力,自然不敢束手待毙,但还是非常气愤:她怎么能独自冲出去,把他堂堂安王留在这里? 虽然按照实力他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理论上不需要特别保护,可是现在这么乱怎么保证没有意外? 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连魂儿都没了。身为上柱国,不应该保护一下王子吗? 至于结束比赛……笑话,这是她考虑的事儿吗? 就算她杀穿了比赢了,罔两一句没玩够,就可以叫大家再来一局,上位者随口戏言如何能信?她是什么身份,还能信这个? 还不如像那些懦弱的蠢货,苟命为先,等救援。 要想解此困局,只有等大冢宰来救。 他老人家本领通天,又有镇国之宝在手,绝不下于罔两,只要他出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冢宰一定会来的。一则母亲在跟前请求,二则……想来大冢宰不会放弃他这个王室佼佼者吧? 一定……一定要快点来。 安王本身还不算太慌,他有底气,实在不行,主动找自己麾下的死士互杀呗?难道士卒还不能为天潢贵胄牺牲性命吗? 然而,他偶然一转头,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 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眯眯眼的少女。 虽然少女几乎看不见眼神,但安王本能的觉察到了危险,背脊一凉,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 那是一种不但要猎杀,还要玩弄够了再杀的残忍又戏谑的眼神。 这女人,要弄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