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列香料单子的时候,江婷突然想到,贺云琛为何会自掏腰包五百两给将士们加餐,难道是因为她前段时候跟他抱怨钱不够,做不了火锅底料吗? 想到这里,她笑叹一声。 一群火头军聚在一起,商量了大半天,总算把单子列出来了。 一共两份,一份是马上就要用到的煮火锅底料的东西,一份是煮火锅那天需要的食材。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江婷就打着哈欠和周东等人爬上牛车出发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起过早床,再加上这两天她又来月信了,整个人就感觉比平日里累,有点困顿。 火头军们驾着牛车,她就拿宽大的毛皮大衣和围巾把自己裹起来,只剩两只鼻子在外面出气,随着牛车的前进呼呼大睡。 睡着睡着,牛车突然停了,她听见周围有说话的声音,而后她感觉自己旁边站了一个人。 她没在意,以为是周东他们。 下一瞬,有人拍了拍她。 江婷睁开眼,把围巾往下一扯,发现来人竟是有些日子没见的贺云琛。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咋来了?” 说起来,这小子也不知道犯什么病了。 自那天晚上听墙角被发现,贺云琛莫名其妙地变脸后,第二天就让人转告她,说自己最近很忙,不用送饭了。 不用送也好啊,江婷正好乐得清闲。 但如此过了快半个月,她终于怀疑贺云琛是在故意躲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了,她这个人最讨厌麻烦的人,尤其是麻烦的男人。 男人心,海底针,果然不假。 她看了看周围。 发现十来个骑兵和几个斥候正围住了采买的队伍。 接触到江婷的眼神,贺云琛心里一抽痛,面无表情道:“有北戎人潜入,我们来护送。” 江婷道:“北戎人又来了?” 贺云琛淡道:“每年都有。” 毕竟漠金山横贯上百里,支脉更是多不胜数,想要避开巡防军偷偷翻越漠金山还是简单。 巡防军也只能防住大量的北戎军队偷渡。 很多北戎人是因为冬天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跑来大郢找吃的。 江婷便又躺了回去,“好吧,我好困。” 贺云琛皱眉,道:“别睡,很冷。” 去年行军的时候,很多将士就是在雪地里睡过去了,就醒不过来了。 江婷努力睁开眼睛,嗤笑一声,“要你管?” 贺云琛脸色一变,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给江婷气得,一骨碌就从牛车上爬起来了,叫道:“站住!” 贺云琛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任由寒风吹得 他的发梢在脸上乱舞。 不知咋的,江婷就感觉眼前的贺云琛有点可怜兮兮的。 见周围的火头军和骑兵都看过来了,她拧着眉头,跳下牛车,走近几步,低声道:“我说你,你犯什么病了?” 贺云琛一言不发。 他就觉得,既然江婷不接受断袖,而他又压制不住自己的心,那就只能离江婷远点了。 但远离后,情况似乎也并未有什么好转。 他痛恨现在的自己。 所以他决定要继续和江婷保持距离,只做普通朋友,不能让江婷为难,也不能让江婷知道自己的心思。 所以他冷漠道:“没有。” 周东走过来把手搭在江婷肩膀上,笑道:“江廷,这是你朋友?” 江婷笑道:“是啊,斥候营的。” 周东揉了揉江婷的脑袋,“睡醒了?我看你睡得跟猪一样,都没忍心叫你,只给你搭了一件旧衣服。” 江婷感激道:“我就说那衣服哪儿来的呢,我猜也是东哥你的。” 贺云琛看着两个人的亲热互动,只觉得心里的情绪要炸了。 他捏紧拳头,扭头就走。 周东道:“诶,那小子好像心情不好。” 江婷点点头,“我去问问他咋回事。” 说罢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揪住贺云琛的袖子,“站住,你最近到底咋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她围着贺云琛转了半圈,在他面前站定,抬头一看。 “哟,咋了这是,咋眼睛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