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奇胜。” 《孙子兵法》在宋初属于禁书,北宋中期才解禁,到现在已经传播开来。 陈渊也是读过的,赞许道:“上兵伐谋,但奔袭也不容易,成功颇有带兵之才。” 山顶依旧是那副鬼样子,到处是烧成焦黑的废墟。 但烧剩下的房子,安排十多个客人住下没问题。 沈有容正带着山上女眷给菜地除草,那里种了许多蔬菜,其中有好几平方丈的黄花——朱院长已经在为提炼秋水仙碱做准备了。 听说有客人来访,沈有容扔下锄头过来。 “陈先生,这是拙荆。”朱国祥介绍道。 沈有容屈身行礼:“先生万福。” 陈渊作揖道:“娘子安好。” 一番问候,沈有容带着众人的随从,去挑选打扫空置的房屋。 朱国祥则引着他们继续前行,在一处废墟的后面,土地疏松之后还浇了水,又堆了许多肥沃的有机物。 几十截椴木半埋在土里,已经长出一些小香菇。 朱国祥乐此不疲的介绍成果:“去年秋天栽培的,再过几天就能采摘了,一直能采到夏天。等技艺研究透彻,便让村民都来学,妇人可在农闲时种植菌菇卖钱。” “此山珍也,竟然也能栽培,”陈渊啧啧赞叹,“元璋兄农技通神。” 朱国祥说:“菌丝培育时间太短,今年出菇不多,两三年后应该能大量出菇。” 陈渊听不懂啥叫菌丝,只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朱国祥继续说道:“此法有两个诀窍,一是砍花,二是惊蕈……” “惊蕈术”就是用鞋子或软木拍,敲打培育香菇的椴木。古人觉得香菇在雷雨后生发,于是拍打椴木模仿惊雷,可以把香菇的种子给惊醒。 其实是通过振动,刺激菌丝细胞活跃起来。 众人蹲在旁边围观,就像城里人来到农家乐,看啥都觉得很稀奇。 闵子顺甚至借来妇人的锄头,跑去菜地里除草,纯粹想过过干农活的瘾。这对他来说很新鲜,在州城就没下过地,完全不知蔬菜是咋长出来的。 陈渊指着那些还未长大的香菇:“在开封城里,一盘鲜蕈炒肉,至少要两百文钱。便是干蕈炒肉,一盘也要七八十文。关中的价钱会低些,但也颇为昂贵,此物大有用处。” “那便晒干了卖去关中。”朱国祥笑道。 开封的物价是真高,一份内脏杂碎早餐,至少在20文以上。 富贵人家也舍得为食物花钱,胶东半岛的大牡蛎,运到江南一只能卖一贯钱!当然,主要还是运费贵,得用海船赶紧运过去,没有冷链很容易发臭变质。 各种蘑菇也贵得很,而且特别畅销。 香菇若能量产,每斤利润比茶叶还高,直至技术普及才会降价。 朱国祥领着大家到处闲逛,直至半下午,房间打扫出来,他们才各自回房休息。 单独把儿子叫到房里,朱国祥问:“你不是要在洋州扬名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扬名扬过头了,”朱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没想到宋徽宗居然下旨征辟,也低估了古代人对皇权的崇拜。现在洋州人都喊我征君,天天都有人来宴请。李家的老太公死了,居然花重金请我写墓志铭,这事儿让我打定主意暂避风头。” 朱国祥说:“李家势大,正好可以结交,怎么不帮忙写墓志铭?” “李家的名声也臭,”朱铭说,“开金铺的,到处放高利贷,你应该明白啥意思。” 朱国祥点头道:“回来也好,名声这东西,有时候过犹不及。” 朱铭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是这个道理。现在咱们无钱无势,自身实力还太薄弱,名气大了也是无根之萍。如果只是求财求官,这当然无所谓,但咱们想的是要造反。我继续留在洋州,无非多结交点社会名流、地方豪强。但他们看重的是我吗?不是,他们看重的是皇权,征君能给他们长面子。” 朱国祥欣慰道:“难得,伱还有自知之明。” “大明村才是咱们的根基所在,这里必须尽快发展起来,”朱铭继续说道,“现在接受豪强的太多恩惠,跟那些人搅得太深,今后只能让咱们束手束脚。我打算在村里,一直住到秋天考试,顺便提升自己的真实水平。至少得熟悉《韵书》,得把经义文写好,否则被人一戳就破。对了,茶叶研究得怎么样?” 朱国祥道:“我知道怎么做红茶了,不借助现代科技手段,古法发酵就那么几种方法,稍微尝试就能研究出来。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 “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