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倒是真的,不论其最初意义如何,反正现在“奴”是一种时髦谦称。 就连宫里的妃子,还有宰相家的女眷,也经常自称“奴”。不仅面对丈夫是这样,就算遇到长辈或平辈外人,也能这样自称。 词义已经发生微妙变化,略带几分宠溺和讨喜。 比如猫,就别名“狸奴”。 朱铭懒得在称呼上纠结,只说道:“妹妹先在客店住几日,等我另寻到房子再搬来。” “奴晓得,哥哥不必操心。”郑元仪笑道。 把兄妹俩安置在客栈,陪他们吃了晚饭,朱铭才骑着马儿回去。 天色已经快黑了,回到家中,却见邓春和保安队也在。 朱铭问道:“我爹呢?” 邓春回答:“相公还在皇宫里,俺们被官家放回来了。宫人只盯着那灵芝,就连红茶和玉米红薯,都没机会献给官家。” 朱铭又问:“吃过饭没?” 邓春说道:“在宫里吃的。” 朱铭安排道:“今晚先在堂屋里打地铺,明日给你们找地方住。” 又过数日,朱国祥没有出宫,开封府尹盛章却来了。 此人并非蔡京心腹,靠巴结朱勔上位。 就是个无比纯粹的小人,谁受皇帝宠幸,盛章便来讨好谁。而且八面玲珑,即便蔡京和郑居中属于敌对关系,他也能左右逢源跟二人同时交好。 “章,拜见探花郎!”这货不但亲自登门,而且见面就自降身份。 朱铭皱眉道:“阁下乃开封府尹,我只不过从八品小官,怎能如此坏了礼制?” 盛章挤出笑容:“在下仰慕探花郎才学,常言道,达者为师。章愿执弟子礼,日夜请教那道用之学。” 朱铭问道:“阁下不是说,道用之学乃邪谈怪论吗?” “在下学术不精,至有误会,而今已然明白道理。”盛章说道。 朱铭也不想跟开封府尹闹僵,并且他打听清楚了,眼前此人哪派都不是,真要下定义就是个投机派。朱铭笑道:“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以前的事情就不必提了。” 盛章总算松了口气,他在宫中有眼线,知道朱国祥有多受宠。 而自己又跟朱铭闹过矛盾,万一朱国祥说几句坏话,自己的前途就毁了啊! 再过数日,盛章听说皇帝在物色地皮,想赐予朱国祥宅邸,却被朱国祥给拒绝了。 盛章立即抓住机会,可以同时讨好皇帝和朱国祥。 他请求进宫面圣,一连等了三四天,终于被太监招去延福宫。 “你这狗贼怎来了?”宋徽宗笑骂道。 盛章厚着脸皮说:“臣多日不见官家,甚是想念,只求一睹天颜,今晚也能睡个囫囵觉。” 宋徽宗哈哈大笑:“嘴巴倒是甜得很,跟抹了蜜一般。” 盛章能够受宠,纯粹是靠拆迁之功。 不管皇帝或重臣要拆哪里,盛章都能办得妥妥帖帖,至今还没有因为强拆而闹过事。 他跟朱勔属于绝配,一个负责在东京拆房子,一个从江南运来建筑材料。 盛章拍了一阵马屁,随口提道:“官家,庄孝明懿大长帝姬的府邸,已经荒废多年。如今东京城内屋宅紧缺,帝姬府邸也该利用起来,不知官家有什么安排?” 宋徽宗立即记起那位公主,惊讶道:“她的府邸一直空着吗?” 盛章回答说:“一直空着。” 庄孝明懿大长帝姬,就是宋仁宗的女儿兖国公主。 宋仁宗最喜欢这个女儿,出嫁的时候,修建公主府就用了几十万贯,公主每月的零用钱是一千贯。 而且驸马李玮,不但是皇亲国戚,还多才多艺,书法堪称当世第一。 看似郎才女貌的婚姻,其实是一桩悲剧。 因为兖国公主属于颜控,嫌弃驸马长得太丑,多次闹着要离婚。还在打伤婆婆之后,夜里跑回皇宫,让侍卫违禁在夜间打开宫门。 反正一直闹了好几年,搞得全城皆知。 驸马与公主只能分居,驸马被扔去地方做官,公主依旧不愿住在外面。她一把火点了公主府,烧毁好几间房屋,然后就搬回宫里住,三十多岁病死在宫中。 宋徽宗特别喜欢驸马李玮的书画,即便已过了好几十年,依旧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 宋徽宗说:“既已荒废,便重新修缮一番,赐给通算先生(朱国祥)。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臣遵旨!”盛章欢欣雀跃,终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