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朱国祥说:“下雪就回大明村。” 造纸坊搞得如火如荼,朱国祥却还没给自己修建住宅,几个月来一直住在简易竹屋当中。 他确实更喜欢享受了,但真正做起事来,依旧吃得了苦。 文小妹把食盒打开,拿出几样菜肴。 又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件衣服:“这是我给先生缝制的袍子,且穿着试试合身不。” 朱国祥直接把长袍穿在外面,左右摸了摸:“软和得很,里面是什么?” “鸡鸭鹅毛,存了许久呢。”文小妹道。 朱国祥点头说:“非常合身。” “那便好。”文小妹笑容灿烂。 朱国祥终究还是没有抄诗词撩妹,这种骚想法停留在脑海中即可,真正付诸实践太掉价了。 也只有自己那傻儿子,才会抄诗词装逼。 朱国祥相信,即便不抄诗词,他也是魅力十足。君不见文小妹对他越来越亲热,甚至都亲手为他缝制长袍了。 今年冬天,气候倒是很正常,第一场小雪如期而至。 文小妹把他送到岸边,依依不舍道:“先生保重!” 朱国祥拱手话别,终于问道:“还不知小妹芳名。” 文小妹微微一笑:“闺名不便透露,之前的字也弃用了。前日里风过竹林,偶得一字竹风,不如先生觉得怎样?” “文竹风?”朱国祥念叨两声,“风韵,风韵,不如叫做文竹韵。” 文小妹蓦地脸红,屈身行万福礼:“多谢先生赐字。” 字都收下了,且不再用第一次嫁人的字,两人之间那点事基本已捅破窗户纸。 就在朱国祥即将登船之际,一艘小船迅速驶来。 “朱先生,可叫咱好找啊!”为首者是个太监。 朱国祥认得此人,拱手问道:“中贵人怎来洋州了?” 太监说道:“官家有差遣,让俺来宣旨。” 朱国祥说:“有劳贵人走一趟。” 太监把圣旨塞过来:“咱跟朱先生好说话,就不用焚香沐浴了,圣旨写的啥自己看吧。” 朱国祥打开圣旨,表情有些古怪。 居然让他提举洋州素灵宫,还拨款一万三千贯,让他将素灵宫扩建修缮。 别小看这个差事在徽宗朝是很吃香的,可以随意调动当地的民力财力,州县官员必须老老实实听话。 太监说道:“官家拨发那8000贯,出京就只剩5000贯了,还请朱先生见谅。” “不妨事的。”朱国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多少还得打发眼前此人,虽然这家伙肯定早就伸手捞了些。 朱国祥跟着太监回到洋州城,领了皇帝给的5000贯钱(都是银铤),顺手便塞回一个银铤给太监,低声说:“贵人莫在洋州久住,兴元府那边更加富庶。” 太监笑道:“俺省得,不让先生为难。” 太监多半要趁机勒索地方,只要别在洋州乱搞即可,去了兴元府随便他霍霍。 当初朱国祥捆着太监进京,一路归还其勒索的财货。那时的情况不同,需要尽快立人设攒声望,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朱国祥只想尽快发展实力,害怕节外生枝,不愿跟这太监闹起来。 赶紧把太监打发走,剩下的事情就是朱国祥说了算。 扩建素灵宫? 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打着这个幌子做事。 皇帝让洋州官员也筹措5000贯,朱国祥当然得把圣旨亮出来。 太监前脚刚走,朱国祥后脚就去州衙。 “胡知州且看。”朱国祥拿出圣旨。 胡知州去年的表现很不错,黄潜善激起民乱,他曾跟随运判镇压,接着又全程协助修缮栈道。虽然乡兵鼓噪,他差点被打死,但终归还是逃出来了。 把圣旨仔细读完,胡知州哭丧着脸:“朱相公,今年有旱灾,朝廷还又不减免税额,哪里还能筹措5000贯去修道观?若是强行征发赋役,恐怕又要像去年那样,暴民生事不好平息啊。” 朱国祥叹息道:“我当然知道其中好歹,只能尽量拖一拖。官家赐下八千贯,刚出京就没了一半。还要打发传旨的内侍,我手里只剩三千多贯了。” 胡知州问道:“朱相公打算怎生拖延?” 朱国祥说:“道观外墙随便粉刷一下便可,里面破损的神像修修补补。” “这个包在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