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当兵的没读过书,不能跟你吟诗作对论输赢,他们只会用手里的刀枪说话!” 黄晟还在哭嚎,死活不愿着甲。 朱铭派两个亲兵上前,强行帮黄晟把铠甲穿好,又将那把长枪硬塞黄晟手中。 黄晟终于不哭喊了,手持长枪,两股颤颤,站在鸳鸯小队前,犹如一只等着被宰的鸡。 “哈哈哈哈!” 义军和俘虏都笑起来,而且是开怀大笑,眼前这出好戏实在太解气了。 他们恨不得把天下贪官污吏,全都捉来这样教训。 那支鸳鸯小队更是笑得飙泪,小队长突然吹哨,黄晟吓得扔掉武器就逃,却被后方的督战队给捅回来。 小队长对麾下士卒说:“且耍他一耍。” 于是,这些士兵大喊着冲杀狼铣和长枪戳到面前,黄晟吓得抱头鼠窜。 仿佛猫捉老鼠,士兵们只是吓唬,并不直接弄死。 足足玩了一刻钟,义军和俘虏笑得前俯后仰,这个贪官的狼狈样子太滑稽了。 种家祖孙三代面面相觑,朱铭导演这出好戏,可不仅仅是为了让士兵泄愤。 “杀了!” 朱铭一声令下,鸳鸯小队的成员,立即冲上去乱捅。 整个西乡县,最先投靠义军的士子,就这样被士兵给乱枪戳死。 陆陆续续,又拉上来几个,身份有官也有吏罪名全都跟军饷有关。 杀完贪官污吏,朱铭骑马在营寨里慢行,沿途大喊:“军饷有没有给足?” “给足了!”义军将士高呼。 朱铭又问:“月粮给没给足?” “给足了!”义军继续呐喊。 朱铭再问:“可愿随我杀去东京,抓了那狗皇帝!” “愿意!愿意!”营寨里喊着震天响。 不但种家祖孙脸色剧变,就连西军俘虏也惶恐不安。 若是等他们回到家乡,朝廷再征募他们当兵,怎打得赢这些足粮足饷的义军? 种家军的粮饷,也是没发够的。 并非种师道贪污太多,而是发给种师道的就不齐! 特别是入伍费,每个乡兵照例给十贯,这玩意儿由州衙发放,运到县衙再发给士兵。州县两级,层层克扣,士兵能领到多少,全看官老爷的良心。 朱铭骑马回去,把刚才杀贪官的士卒都叫拢。 他对其中一个小队长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队长回答:“俺叫吕俊。” 朱铭说道:“吕俊记一小功,全队皆有赏钱。其余鸳鸯小队,小队长打十军棍,队员各打五军棍!”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朱铭解释说:“老虎抓兔子,都还知道拼尽全力。除了吕俊之外,你们刚才都在作甚?这里是军营,不是戏台子,厮杀时不知道列阵,还戏耍敌人,不一击致命!” 一个又一个士兵,被脱了裤子打军棍。 全场肃然。 那些西军俘虏,之前看戏时解气,听说足粮足饷又向往。现在看到如此严格纪律,又对义军产生莫名畏惧。 朱铭对西军说:“到了斜道,给你们每人发三斗粮食,各自回乡莫要在路上耽搁。” 种师道喃喃自语:“种家军完了,西军也完了。” 见识了痛杀贪官的义军,见识了足粮足饷的义军,这些俘虏们心里会咋想? 如果重新招募为兵,闹饷兵变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种溪说道:“这位朱探花,从一开始就没把西军放在眼里。抓到俘虏就释放,一而再,再而三,根本不怕俘虏再聚集起来打仗。他越是这样,西军士气就越低,从今往后见到汉中贼兵就害怕。” 种彦崇低声说:“小妹还未婚配,若能嫁给……也好。此人文武双全,又智谋过人,端是世间……” “不准胡说!”种师道立即呵斥。 种彦崇闭上嘴巴,再次看向朱铭时,眼神里甚至带着些崇拜。 休整一番,义军带着俘虏出发。 种家三代都被朱铭的亲兵看押,俘虏则每人负责背一袋粮食。 让俘虏运粮…… 想闹事是不可能的,将领集中押送,军官也集中押送,一群底层俘虏根本没有组织度。 这些俘虏也很听话,背着粮食跑不快,不背粮食逃跑又会饿死在褒斜道。 于是他们乖乖帮忙运粮,盼着早点抵达斜谷,然后领了口粮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