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鹤半夜惊醒,身上的喜被空空如也,她睁着双眸从迷糊到清明,龙凤烛火轻微摇曳。 不知道是一天没喝水的缘故,还是温度太过于灼热,宋枝鹤感觉很渴,她坐起来,披上了锦袍,起身下床。 喜被落在地上蜷起来像是个孩子,宋枝鹤被吓坐了起来冷静了好几秒。 她睡相一向不大雅观,也不知道半夜是否说了什么。 宋枝鹤还想起来自己已经嫁入了别人家,目光朝着里卧扫了一眼,只看到平躺着的喜被。 她踩着轻微的小碎步往着喜床上走去,小郡王的睡姿平整而又乖巧像是一幅画。 宋枝鹤半蹲着瞧着少年的睡颜,这么漂亮的弟弟就这样被老天爷征用了,心口处有些堵塞,她皱了皱眉,抬手拍了拍那堵塞的地方后,抬手放在鼻侧上方。 见少年还有气息,宋枝鹤便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茶壶在火炉上依旧烫着,滚烫的杯面上冒着热气,宋枝鹤轻抿了一口,便放下来晾着。 夜晚寂良无声,宋枝鹤回望着整个房间,以后她的余生就会在这里孤老了。 她不喜欢争斗,不喜欢怀疑猜忌,不喜欢登高望远般,不喜欢被人掌控,二哥曾说她扔在人群里,注定是闪烁的,哪怕她尽量蜷缩着性格,保留着怯弱乖巧,可有些东西是天生的。 七岁前的记忆因为那场大病,她忘记了许多,可却记得自己多活了一世,却忘记了所有人的模样和模糊了过往的记忆。 在没见到晏臻之前,宋枝鹤只想着少年死亡后可以换取自己今后的自在,可如今见着少年后,想法有些迟疑了。 她想要晏臻走出去见这世间繁华,好歹看了一眼没有遗憾,这一想法冒出,宋枝鹤觉得自己犯蠢了。 宋枝鹤喝完水,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回头就见小郡王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似乎凝望了许久。 宋枝鹤知晓这少年不爱说话,便先开了口,“你要来一杯吗?” 晏臻摇头示意不需要,目光却盯着那喜桌上的喜酒,她这么晚不睡就因为这合卺酒没喝? 她这么执着于这场婚姻,是乐意于母亲许诺给她的条件?那条件会是什么? 宋家人向来精明,他们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些年他虽常困于府中,却也知晓宋尚书对于这个女儿的偏爱,如果不是母亲见过她,晏臻以为眼前人是宋家人随便找人欺骗他们的假货。 外人传闻宋家女身有隐患,无颜色,性格恶劣,虽然也知道是程家人背后恶意中伤,可京都那么多的郎君都不允亲,无疑有真。 宋枝鹤见他不要喝水,便放下走向他,“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下次我会轻一些的,你要多注意休息,睡得好精神才好,身体也便会好。” 说完便不顾少年,抬手扶着他往床上走去,屋内滚热而干燥,少年的手却依旧冰冷入骨。 晏臻被宋枝鹤抓住手猝不及防,温热而又细嫩的指尖与自己的手掌贴合,一股暖流陡然间刺了他的心口,清浅而又让他咬紧了牙床。 他挣不开宋枝鹤的手,也撇不掉她带给他的感受。 “你还有寒症吗?还是本身就这样?天气暖和的时候倒是极好,但现在冬日里,倒是有些不好了,你别动,我的手暖和些,能捂着些。”宋枝鹤蹙眉,瞧着那喜床又偏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个卧榻,喜床大的可以躺十多个人,少年一人躺在上面不冷才怪。 但宋枝鹤想错了。 她刚把晏臻领着走到床上,她抬手去试试少年被下的温度,床面温热而又舒软,像是 他的身体已是枯竭之力了吗?所以才会暖和不起来? 晏臻紧盯着她的手,刚才她放开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些情绪,明明他什么都不该有的。 见着宋枝鹤抬手伸进他躺过的床,眉眼别开,大家闺秀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宋家到底是怎么养姑娘的? “等会我也睡在这张床上吧,你身上的温度太低了。”宋枝鹤开口。 晏臻皱眉。 宋枝鹤不等他反驳,将晏臻送到床上,抬手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又从卧榻上拿了自己的喜被,从自己的匣子里面取出暖壶,用热水滚了些套上了狐狸毛套,塞进了晏臻的被窝里,全程不超过十分钟就结束。 晏臻看着她,虽是表面夫妻,可他们不是,宋家人真的如外界传闻爱女如命?还是与他一样,各有所困? 当宋枝鹤拿着暖炉似的物什塞进了他的脚底,她的手碰触到他冰冷的脚,下意识让他瑟缩了一下。 晏臻眼底满是怀疑,她是否真的是宋家人?如果说不是,可少女应有的大家规范与礼仪做的面面俱到,
第10章 雪怎么会是暖的(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