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松了口气,道:“空间法术不是随便玩的,当心把自己玩死。你老实一点儿!” 许应老老实实坐在水盆前,待到枫叶小船速度慢了便吹一口气,为小船提速。 不过,他究竟是少年心态,悄悄伸出手指探入盆中,天外手指再现,探入苍穹。 “我的指头,好大!”许应惊叹。 他调整位置,让天外的指头避开河面,悠然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大指头。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根指头撞在一座山头上,许应指头吃痛,急忙收手,只见自己的指端已经被撞破出血。 而在奈河左岸,一座山头炸开,乱石排空,飞到数十里外。 许应吓了一跳,不敢贪玩。 大钟见他吃瘪,不由乐得开怀大笑,当当作响。 枫叶小船东行千余里,来到一片荒凉之地,群山陡峭,奈河湍急,枫叶小船来到河湾处,水流放缓。忽然前方有亮光传来,却是一艘画舫,灯火通明,行于奈河之上。 河湾处,水面宽如海,西山上挂着一轮斗大的月亮,山峰显得比月亮小了很多。 许应暗赞,这阴间气象,颇有另一种美感。 “阿应,不是什么船都能行于奈河之上。” 大钟悄声道,“这艘画舫只怕来者不善。” 忽然,那画舫中有人声传来:“奈月,河面上风紧,把避风灯笼挂上去。” 女子的声音:“是,香公子。” 许应看去,只见一女子手提灯笼从画舫中走出,身姿婀娜,翘起脚尖将灯笼挂在檐下。 这灯笼挂起,突然大风止歇,枫叶小舟缓缓停下,漂在水面上。 许应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这时,画舫中那位“香公子”走出,远远望向许应,惊讶道:“竺度国鞭笞瘟神,将瘟神撵回天道世界的存在,竟然是个毛头小子。” 另一艘画舫驶来,画舫中一个美貌女子噗嗤笑道:“香公子,他被你的避风灯笼定住风势,便不知所措,分明就是一个雏儿。你这么大阵仗,请我前来帮忙,就是为了对付这样一个小辈?” 许应心中一沉:“糟糕!看来瘟神降临的背后,不止一个人。有人引走棺中少女,其他人则在河面上拦住我。” 许应咳嗽一声,壮着胆子道:“你们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座去路,好大胆子!你们比那瘟神如何?” 那美貌女子与香公子对视一眼,不禁笑出声来。 许应冷冷道:“瘟神我打得,你们我便打不得?速速退去,本座不与你们两个小辈计较。” 那美貌女子咯咯笑出声来,道:“这小鬼还在我们面前鼻孔里插葱,装大象。你的修为高低,我们一眼分明。香公子,是你出手还是我来?” 香公子手持折扇,哗啦一声展开,微微晃动,风流倜傥,笑道:“十三娘,擒住送瘟神之人也是一场大功劳。这个功劳,我让给你了。” 那美貌女子看向许应,突然心中微动,道:“往年都是掳来些俊俏白嫩的后生,这个皮肤黑的却没有尝过滋味儿……” 许应心中又惊又怒:“她要吃我!” 那美貌女子咯咯一笑,突然船上飞出两条红绫,在河面上飞舞,勐然间化作两条红龙,头大如小山,凶焰滔天! 为首那红龙咆哮一声,龙吟激荡群山,向枫叶小舟扑来。 许应不假思索,一根指头摁在面前的铜盆中,顿时天空中电闪雷鸣,雷火滚滚,一根肉色擎天巨柱从天而降,柱子周身缠绕着滚动的雷火,按在那红龙身上,如同按着一条蚯蚓,将那红龙从水面上一直按到奈河水底! 水面炸开,掀起百丈波涛,将两艘画舫和枫叶小舟都掀上空中。 香公子与美貌女子大惊失色,急忙各自稳住身形,美貌女子叫道:“他扮猪吃老虎,是个老阴逼,我们小觑了他!” 许应另一根指头与拇指圈起,屈指一弹。 天空中顿时有大拇指落下,与中指相扣,中指弹出,另一条红龙口喷鲜血,被一指弹飞,撞在附近的阴间山峦上,五脏俱裂,骨骼破碎,眼见时不能活了。 而被他碾在水底的那红龙,也被压得五脏六腑尽碎,血肉被奈河腐蚀干净,只剩下一堆枯骨。 许应不禁又惊又喜:“这铜盆,还有这个能力?” 美貌女子又惊又怒,厉喝一声,身后浮现层层洞天,大洞天套着小洞天,洞天外又有长河异象,道韵轰鸣! 她正要出手,许应连忙手放在铜盆中,再度屈指一弹,那根中指顿时冲破层层傩法神通,一切傩法神通,统统破灭,粗大无比的中指径自弹在那美貌女子身上。 画舫轰然炸开,那女子被打得口吐鲜血,头发散乱,倒退数里,轰然撞在一座大山上。 另一边香公子挥舞折扇,正要出手,突然只觉乌云压顶,急忙抬头看去,不由目眦决裂(眦,读zi)。 只见天穹之上,一只遮天大手带着无尽的烈焰,从天而降,向自己袭来! 他顾不得许多,立刻腾空而起,脚踏虚空,履空长奔,奋力逃亡。 那大手化作拳头,追了百十里,遥遥一拳打去,砸在他的身上。 香公子坠入山野之中,不知死活。 美貌女子哗啦一声炸开掩埋自己的山石,惊鸿般飞起,叫道:“十三娘眼拙,冒犯了黑脸前辈,还请恕罪!” “黑脸?” 许应怒不可遏,伸出食指,在铜盆里连连戳了几下,终于戳中那美貌女子,将她打得骨断筋折,口中吐血坠落在地。 许应身后,大钟早就看得呆了。 “看来这些年唯独没有长进的,就是我。” 它心中暗道,“妖女被我镇压了三千年,修为没有长进,但神通着实惊天动地。就算没有人出手营救她,她过些年也会击败我,自己脱困!” 它挂在石山荒庙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