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遗放下被啄得血肉模湖的蚖七,疑惑道:“许恩公是谁?” 众人解释一番,终于唤醒了它几天前的记忆。 金不遗恍然,笑道:“我险些做了错事。这只泥鳅没有事吧?” 它恋恋不舍的砸吧砸吧嘴巴,似乎还在回味。 鱼腹之民唯恐它又忘记了,于是命人专门伺候它。那些人在它面前举起牌子,在牌子上写字,记录下关于它的种种,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金不遗看了看蚖七身边的牌子,忍住吃掉“好朋友”的冲动。 “原来是好朋友!”它兴奋地说道。 终于,许应将那枚金色仙道符文中能参悟出的东西领悟,其他参悟不出的东西,他继续留在金不遗的记忆中参悟也是无用。 “钟爷,我们离开吧。”许应向大钟提议道。 大钟小心翼翼的观察许应,询问道:“阿应,咱们在金不遗的记忆中的所见,需要告诉它吗?” 许应抬头望天,想了又想,道:“钟爷,它忘记了从前的种种,多么幸福。它不需要再东奔西跑,不需要再为我拼命搏杀,迎战那些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它在这里,有一群爱戴它的人们,供养它,祭祀它。它可以在这里颐养天年。” 大钟想了想,道:“可是,寻到你是它的执念。阿应,它寻你一生,不应该让它完成自己的执念吗?” 许应思索片刻,取出一个玉瓶。 大钟狐疑的盯着玉瓶,许应打开玉瓶,大钟更加狐疑,道:“阿应,你瓶里的是什么?怎么像是原道菁萃的味道?” 它嚷嚷道:“你不是把装原道菁萃的葫芦,还给姜太师了吗?” 许应道:“当然还了。还给他之前,我从葫芦里倒出一点原道菁萃自己保存下来,应该很合理吧?” “你倒了多少?” “一点。” “让我看看!” 许应不给它看,从玉瓶里倒出一些原道菁萃,又从自己的泥丸秘藏洞天中调度来一些长生仙药,从涌泉秘藏中钓取一些魂魄仙药,以原道菁萃化开。 这样做,会让金不遗恢复一些肉身和魂魄上的活力,至于是否能为它延寿,许应便不知道了。 毕竟,金乌是洪荒异兽,也有着寿元的极限,就算原道菁萃再怎么强大,再怎么有奇效,也不可能帮它逆天改命。 许应无法帮助如此强大的存在打通泥丸秘藏,只能自己渡一些仙药给它。 原道菁萃也可以帮它改善身体状况,应该会让它总是忘事的毛病得到改善。 许应和大钟从金不遗的记忆中飞出,落在地上,许应看到阳光照射下来,不由得神情一阵恍忽,竟然恍如隔世。 他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重新回到人世,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他定了定神,才接受这时候的自己。 然后,他就看到被啄破脑袋的蚖七,血流满面,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四周的空间囚笼被啄得千疮百孔。 “发生了什么事?”许应疑惑,询问金不遗。 年迈的金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忙道:“不知。我最近总喜欢忘事,大约是敌人来了吧。” 它的目光躲闪,许应渡给它长生仙药,又用原道菁萃炼化长生仙药,让它的记忆力好了许多,最近的事情可以记起。 金乌虽老,却变得精明起来,决定绝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许应看向那些鱼腹之民,鱼腹之民面对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许应只好祭起大钟,调动自己这些日子的所学所悟,将钟壁上囚字道文催动,逆转封印,将蚖七的囚字道文解开! 只是,蚖七身上还中了另一种仙道符文,圄字道文。这种符文许应理解不深,暂时无法解开。 蚖七终于意识渐渐恢复,许应询问道:“七爷,谁伤了你?” 蚖七惊恐的瞥了金乌金不遗一眼,金不遗蹲踞在扶桑树上,慈眉善目道:“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它抬起左翅,在自己下巴上虚虚抹了一下,目光变得凶恶。 蚖七唯唯诺诺,道:“可能是我自己弄伤的。我还中了一种封印,好些事情记不起来了。” 金不遗露出赞许的目光,向他竖起一根鸟羽,彷佛是大拇指。 蚖七从囚字封印中解脱,可以调动自身的长生仙药治疗伤势,脑袋上的伤没有大碍。但那圄字道文时不时爆发,让他的记忆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很是苦恼。 好在大钟也是半桶水,并未将图字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否则蚖七只怕记忆已经被洗白。 大钟对蚖七好了许多,事事依着蚖七,不再像从前,动不动就打。许应则忙着传授这些鱼腹之民傩法,告诉他们该如何开启秘藏,炼化仙药。 他的目的,是让这些崇拜金乌的人们,时不时的提供给金乌长生仙药,让金乌活得更久一些。 又过几日,一个鱼腹之民前来,道:“外面来个年轻人,说是许恩公的故人,名叫薛赢安,前来拜访。”许应心中一怔:“薛赢安还活着?” 他连忙让人将薛赢安请来。 不过多时,薛赢安便大步走来,神采飞扬,远远便笑道:“许应,我回到九龙山告诉师尊,我得到了仙道灵根!但师尊并没有杀我!你所有关于我师尊的猜测,都是错的!” 许应也不禁为他欢喜,笑道:“看来是我错怪了李逍客,一定要向他赔个不是。” 大钟闻言,精神振奋,一扫先前的阴霾,笑道:“阿应,我就说我家主人光明磊落,不可能是邪恶之人!你还不信!” 许应向它连连赔不是。 薛赢安哈哈大笑,兴奋莫名,道:“我对师尊提到了你,师尊让我来寻你,说一定要邀请不老神仙前往九龙山韭菜岭做客!” 许应也早就想去一趟韭菜岭,见一见大钟的主人,当即欣然应允。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