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
宋征玉现在看上去既狼狈又可怜,脸上是被掐出来的手指印,嘴巴上还有被咬出来的齿印,眼泪流了一脸,手腕也疼得厉害。他揪着白适宴的衣服,声音都在发抖。
“他老是欺负我,老是欺负我,我都说我不喜、不喜欢了,他还是这样。”
原本心头为了戴景住刚才的举动,白适宴就气得不行,听了宋征玉的话,知道戴景住以前也欺负过对方,说不定他们不在场,做得还更加过分,白适宴恨不得把戴景住打到住院。
只是现在宋征玉正不安,他不可能放开对方再去收拾戴景住。
白适宴任由宋征玉趴在自己怀里哭着,将情绪发泄出来,一边冷眼看着伊凡和已经被打得躺在地上的戴景住。
“小玉是从小就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势,但不代表他就可以任由别人欺负。戴景住,我不管你是谁,又有没有钱,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要是你再敢对小玉做出这种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你,也一起离开这里。”
白适宴记得宋征玉跟他说过,伊凡是戴景住的朋友。尽管对方刚才保护了宋征玉,但白适宴这时候还是不免迁怒。
无论是戴景住还是伊凡,白适宴都不愿意他们接近宋征玉。
这回白适宴没有再克制,说完话抱着宋征玉就直接上了楼。
一边走,一边仍旧在轻声安慰着人。
戴景住原本就喝了许多的酒,方才被伊凡跟白适宴一起打了一顿,手撑在地上,半天才身形踉跄地站了起来。
见白适宴带着宋征玉要上楼,醉眼朦胧当中,又想上前去将人拉回来。只是才向前走了两步,就被伊凡拦住了。
“戴景住,你还没有发够酒疯吗?”
伊凡此刻已经十分懊悔,刚才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把戴景住拉开。否则的话,宋征玉也不会受这场惊吓。
刚才他看着,宋征玉的脸都白了,哭得比那天在茶室碰到对方还厉害。
他一向觉得戴景住是一个绅士礼貌的人,结果对方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伊凡像是第一次认识戴景住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透出浓浓的失望。
戴景住见状,也不再去追宋征玉,他伸手将戴着的眼镜摘了下来,看着伊凡。
“伊凡,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刚来的时候,伊凡那种表面上在跟他自然交流,实际上却隐隐将宋征玉护在身后的动作,戴景住又怎么会错过?
戴景住逼近了伊凡一步,不知道心头的那股火气究竟从何而起。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像一头毫无理智、像个最原始的野兽般,横冲直撞,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出这个问题,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戴景住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只是目光紧盯着伊凡,想要从他的嘴里听到他的回答。
“你喝多了。”伊凡脸上最后一点表情消失,他没有回答戴景住。
两人相识多年,今晚好像都是他们第一次认识彼此这一面。
月亮在他们的头顶撒下皎洁光辉,戴景住的脸置于灯光下,伊凡的脸置于阴影,一明一暗。
伊凡跟宋征玉一起过来时坐的出租车在这边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开走了,他重新打了一辆车。望着对方毫不留恋上了车的背影,戴景住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今晚做的出格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头疼欲裂,身上也被打得隐隐作痛。戴景住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却没有让司机那么快开走。
楼上,白适宴在将人带回家以后,就给他打了盆热水,拧了毛巾,将他脸上还有脖子里因为一直都在闷着哭,混在一起的泪水和汗水擦干净了。
而后又分别给他的手腕揉了揉,热毛巾擦完了眼泪,又继续敷在脸上被掐出来的痕迹上。
这么一通下来,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心理最脆弱的状态下被人这么照顾着,也让宋征玉对白适宴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依赖,他一直偎在对方身边。
白适宴见状,不由得更加心疼。见对方脸上的红痕已经散去了一点,白适宴抚了抚宋征玉唇上的痕迹。
心中爱怜太过,终究是没有忍住,俯身在宋征玉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从未宣之于口的心意,借由这个吻流露出了些许。
白适宴凭努力克制着,才没有做出更多。有一瞬间,他想重新吻上宋征玉的嘴唇,将戴景住在上面留下的碍眼痕迹覆盖住。
眼睛里还转着眼泪水的人突然被白适宴这么亲了一下,慌得连忙抬头。
却在这个时候,又听到白适宴抱住他说:“抱歉,要是我早一点下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让他那么对你了。”
宋征玉才升起来的紧张感被白适宴关心的语态和看起来毫无旖旎的举动打消,想起小时候自己不小心受伤了哭个不停,爸爸妈妈也会这样哄着他,宋征玉以为白适宴刚才的吻代表了相同的意思。
他在对方的怀里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说:“是戴景住他不好,不关白哥的事。”
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戴景住。
宋征玉爱憎分明,将不满全部放到了戴景住的头上。
“嘴巴还痛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