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声变调,一会儿再来个聊斋片头曲红衣女鬼持灯寻夫收尾,我就不信了,这么一套豪华遇鬼套餐,我还吓不死你们一群古人。
胡征被吊在藤蝇上,脸对脸的与破头盔里的眼睛对上,一时居然忘了说话,那里面的眼睛带着笑、带着鼓励、甚至带着赞叹,贴着他的耳朵问他,“你可知罪”
他张了张嘴,下一瞬就在身体传来的剧痛里变了调的叫,“我没罪”
凌湙的鞭尖在马齐惊恐的眼睛里,直直的戳进了胡征的肋骨,那把似女似男的声调继续问,“尔等助纣为虐,可甘受死”
马齐一把长刀连架了幺鸡长枪几回,震的手腕发麻,声音都吼劈了,“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么怎么敢光天化日劫杀朝廷官兵你们”
凌湙嘿嘿直乐,“废话真多,既不悔改,那就别改了,跟他一起去死吧”
幺鸡按照凌湙教的那样,始终不发一言,只舞了一把长枪挡住了往这边冲过来的兵丁们,牢牢的护住了凌湙的上下方。
凌湙将胡征缠在半空上,自己则挂了早先打好的环扣一路滑坐回幺鸡脖颈上,两人再次二体合一,加上染血旧将军铠威势,连自己这边的袁来运六人都给震懵了。
这打法,他们没见过,且这么小的人还有这么灵活的身手,也没见过,几人渐渐围拢到了一起,互相打眼色,互相询问,“还需要见机行事么这俩哥们要赢呀”
袁来运咬着后槽牙,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再看看,总之一切以咱们自己人的命为重。”
他也没料幺鸡的功夫这么好,那力道砸下来,小树桩子都受不住,怪不得凌湙敢直接带人来杀,竟真有两把刷子在的。
凌湙骑到了幺鸡的脖子上,上鞭下枪攻防兼备,马齐几次想要冲过阻碍,去将胡征放下来,可都没能突破幺鸡的枪尖扫射范围,另两名什长分一队去跟袁来运他们周旋,另一队则来助马齐同抗凌湙幺鸡,双方很快战成了一团。
之前素晴装鬼,胡征怕过一回,后来知道是假的,气的疯狂报复做下恶事,现在凌湙也装鬼,且还是大白天,按理该是不怕的,可不知怎的,所有人望着这全副武装的铠甲杀神,心就先胆寒了一半,再动手时力气就自觉小了半截,己方未动,士气先灭,马齐再有本事,也带不动这样一支队伍,慢慢的就落进了颓势,再不能靠近胡征半步。
胡征渐渐失去了嚎叫的力气,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真的耗干了力气,只剩了哼哼救命的哭声,凌湙还要时不时的从幺鸡身上分离,飘飞到他身边,在他身上戳一个血窟窿,无论视觉和痛觉感受,胡征都开始变得麻木,眼球逐渐失去了活力。
马齐见情况不对劲,架住了刀,喘着粗气先停了手,“多少银钱可以买他的命您开个价来”
细碎的光晕,斑驳的从树枝缝隙里打下来,洒在满是鲜血的枯枝败叶里,连周围细小的蚊鸣都静了声,一群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官兵持着刀,脚尖都忍不住往后退,俱都被眼前这副浸满了血的破旧铠甲给震撼到了,那就似从地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般,的向人间讨要公道,一遍遍的抽打着吊在半空里的罪人身体问他,“你可知罪”
鞭鞭入骨,声声震魂,哪怕不信邪的马齐,这时候也不得不忍着胆寒打商量,以求能挽救一把胡征的小命。
凌湙摇着鞭子坐在幺鸡的脖子上,眼睛透过遮脸巾估算时间,半里地的山破上蛇爷在放风,只要官道上有从天子渡来的兵马,他这边就可以收尾了。
“他的命阎王爷收了,不准赎。”
商谈不拢,那只能拼命,马齐咬了牙带着剩下的兵丁们一齐扑向胡征,试图能将胡征生抢下来,哪怕拽断了被捆着的双臂,但凌湙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指挥着幺鸡上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盯着袁来运他们,“杀光。”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六个果真有意识在摸鱼,只伤不杀,到现在他们手里都还没有战损出现,凌湙非常不爽,看着袁来运道,“会看形势是好,但不会估形势就是蠢了,再叫我点你一次,你全家全族都得看着办。”
袁来运眼仁急缩,一时竟不敢与凌湙对视,说不清内心里感受什么最深,但一瞬间的恐惧却体会到了,再将视线与吊在半空里的胡征一对上,突然就有点同情起了他,惹谁不好,非要惹上这位主。
马齐发现再开打后,对方的攻势不同了,手手杀着,招招要命,二十人小队渐渐缩减成了十人,至六人,到午晌时分,只剩了他一个。
双方厮杀半日,来往官道上的人没一个敢过来,胡征早昏昏死死了几回,目前也只剩下了一口气在。
凌湙吊着他这口气,是在等他爹。
但马齐却是不必等的,凌湙敲了敲幺鸡,“去吧给你晴姐收第一颗仇人头。”
睡女人有风险,靠嘴骗女人睡的风险加倍,马齐该当知道这个理了。
幺鸡杵枪而立,他虽有盔甲罩身,却一直是武力中心,身体也消耗的厉害,此时喘气如牛,汗如雨下,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