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夜训他时一样,每到休整期,就将人带出二里地外,就地取材,要么练隐身,利用周围现有条件,将自己藏的无人能发现,开始时几无人能办到,还认为是幺鸡在故意给他们下马威,都是一片光秃秃的林子,或是一摊陷人足的淤泥,连个藏身的遮挡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到幺鸡说的隐于自然融于自然个个被罚的不服气。
直到幺鸡亲身上场,在一片光秃秃四野无人的乱石堆里隐了踪迹,让他们五人一顿好找,直找的怀疑幺鸡故意耍他们玩,实则自己回去了的质疑里,将凌湙给惊动了。
然后,凌湙就当着他们五人的面,亲手将埋在乱石堆里冒充石头的幺鸡给拽了出来,灰尘扑脸,整个身体缩在半人长的狭长小洞中,脸上都是碎石割出来的伤,头顶石块堆了两个,眼睛全程闭着,只凭耳朵听动静,将呼吸调整的与风一样轻。
此后,再也无人质疑幺鸡制定的训练项目。
凌湙将幺鸡招到身边,边想边说,“你一会吃过饭,带他们五个拉上咱们装绸缎的车,再挑两个年长的老翁老媪,装做往玉门县送货的商家,去平西县内看看,顶好往他们搞祭河神的草场转一圈,将里面的地形图记下来,回头告诉我画。”
之前酉一领的探马太明显,很容易叫人逮了审查,县内情况就探的不清楚,凌湙想具体了解祭河神的步骤,就必须要知道里面的地形方位,让幺鸡带队冒充商贾送货的,里面没有那些人想要的妙龄女子,塞点小钱,应该不会遭人怀疑。
幺鸡也是才知道前面有闸口挡路的事,望望已经被凌馥招集到一处的女子,脸色肃然,“成,我马上点人,五爷放心,静等我消息就行。”绸缎还是从马匪老巢里缴获的,本就想带到北地去换钱,这会倒是巧的派上了用场,老翁老媪灾民堆里就有,挑了一对灾前家有小产的,换了身体面衣裳,倒也能蒙混蒙混。
等待马骨汤熬上锅时,凌馥来请凌湙去看看她聚集起来的姑娘,年龄都在十四到十八之间,被凌湙盯着打量,个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拘束的很,当然,脸红者也有,润润的扑灵灵的大眼睛张望着,不知道凌湙要干什么。
凌湙心里装着事,脸就显的难以亲近,围着这些姑娘转了一圈,咂摸着嘴突然发问,“你们婚配了么哦,我是说有未婚夫,或者曾说过亲但没成的”
那些小姑娘不防凌湙问的这么直白,一时都红了脸,扭捏的低着头,但有胆子大的,也声若蚊蝇,“奴家未曾说过亲,家中爹娘说要多留两年,这才耽误了。”
凌湙追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个身形饱满的,看样子年龄应该是周围几个里最大的,正扑灵灵闪着一双眼睛看他,脸红红的,凌馥见了欲言又止,怎料那姑娘又开了口,“五爷是要挑人伺候么奴家、奴家愿意”
凌湙好一阵没接上话,酉一在旁憋笑,叫他拍了一掌后道,“那你说吧我去吃饭了。”
酉一忙拉着他赔罪,叫他刺探消息可以,叫他对着许多人说话确实不擅长,哪怕都是漂亮姑娘,他也张不开嘴,人一多他就紧张,暗卫当习惯了,就总想隐进人堆里,能这么青天白日的现身,本身就是个考验,他也才习惯了普通护卫的活。
凌湙叫他一拉也停了步,因为想法在他脑子里,属没成型阶段,只有个大概意思,酉一只能说说外面情况,具体安排他不清楚,因此,凌湙估量着目前的形势,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
“你们自己回去也想一想,看能不能在周围找着合适的人,若有瞧着不错的,这两天我就做主帮你们嫁了,总好过到前面县里给人逮了祭出去。”
没错,凌湙想的简单粗暴。
不是要妙龄未婚小姑娘么那他这就点点人头,把能嫁的都嫁了,一举消灭隐患。
那些姑娘先头还怀着,被招来侍候凌湙的隐秘欣喜,结果惊闻噩耗,瞬间花容失色,瞪着大眼睛惊惶的望着凌湙,没几人能完整说出来话,眼泪就流了一脸,还是先头那胆大的姑娘,对着凌湙道,“五爷不是说要带我们去北境过好日子么这都没到呢是不打算管我们了么”
凌湙被她问的哑然,过一刻才道,“当然算话的,你们嫁了人,不正好有依靠了么又能过难关,又能得夫婿,多好的事啊”
里面这时也有姑娘敢开口了,“可是,可是我们想嫁的是有家有业能养得起我的,这里基本都和我们一样,头无半片瓦,叫我嫁了,还能有好日子么五爷,北境安居,肯定有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我也不要太富贵,就是想有个家,有个晚上能睡觉的地方,可这些人都没有啊”都是逃难来的,身无分文,地无二亩,怎么能嫁
凌湙被问住了,一时没话说,酉一还在旁耳语,“那边十一二岁的也抢,咱总不能叫那些没长成的女娃娃也嫁了太小了。”
凌馥在旁已经听傻了,她也是姑娘,难不成也要在此地匆匆嫁人
她张着嘴哭丧着脸望向凌湙,“湙哥儿我、我,也要嫁”
此议到这算是入了死胡同,凌湙挥手叫她们先离开,自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