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左姬燐和郑高达,“前面就是陇西府了,左师傅,您和郑大人进城看看形势,蛇爷带着咱们的东西先找一处地方扎营,看好东西,别叫人摸了。”
接着又叫了酉一和幺鸡,“点一百个人手,我们转道去捉突震。”留了袁来运领着剩下的一百人守着蛇爷和车队。
灾民营没有战斗力,只能做些辅助工作,扎营的时候团团在外围,约莫只能起个警醒的作用,留一百人手给蛇爷,是以防陇西府卫有人打他东西的主意。
秋扎图领着他的人没跟他们扎在一处,凌湙望着他所在的方向,想了想,叫他,“秋扎图,挣点外快么”
凌湙对北境实际地形并不熟悉,虽知道三州位属哪几个方位,但其间的山脉走势和一些小道,是没有驻扎在此的兵将熟的。
齐葙抿着唇拿纸笔,将凉州和随州周边大致地形画了一遍,点了两处地方,“靠北的凉州离羌族驻地最近,也是凉羌部族最爱打草谷的地方,韩泰勇若从这里放他们过去,我们当是追不上他们了。”
武景同已经被捉了三天,快马两个日夜就能出了凉州,就算要躲着人走小道,此时也该进了羌族地界,他们再追也追不上。
凌湙将眼神放在了另一处,指着他画的河床问,“这是哪里”
齐葙道,“凉河,入登城的小道出口他们就设在凉河,突震如果不回羌族驻地,而是想带着景同去凉王那边,必然要走这里。”
现在就是不确定突震回哪边。
凌湙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问了一个问题,“羌主有几个儿子至目前为止封了几位阏氏”
就见殷子霁从马车窗内探头,板着脸道,“有十几个儿子,前后封了四位阏氏,突震行三,从小养于凉王膝下,与自己的亲父倒不怎么亲近,羌主一腔父爱据说都倾在了与他相似极高的六王子身上,一人同母所出,但关系却不怎么好。”
凌湙反问,“你也这样认为”
殷子霁挑眉,“我只是听说而已,你有想法”
凌湙就笑,打趣道,“我要是有儿子,他亲有权有势的外祖父,我表面不说,心里肯定是不得劲的,若无利益牵扯也就罢了,若本族随时有被岳丈吞并的危险,那我怎么的,也不能让下任当家人是个被人养熟的傀儡虫。”
不管突震愿不愿意当傀儡虫,从他养在凉王膝下,就注定要与羌主生分了,想得到羌主的位置,必然要靠着凉王。
殷子霁拍掌大笑,挤着眼睛道,“我也这样想,若我有儿子,为了家族计,定也得养一个全身反骨的当家人出来,不然,哦嚯老子祖上基业岂不全便宜了别人怕是死了都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从他开口,齐葙眉角就直跳,末了拍拍车壁提醒,“注意斯文,别动不动就学我,什么老子不老子的,你这辈子别想了,不会有你当老子的一天。”
凌湙噗噗笑,点着凉河道,“就这了,武景同是生是死,就看咱们赌的对不对了,他知道咱们人手,分兵是分不出的,只能堵一头,端看他运气吧”
两处地方都进了凉羌界,突震既然敢来,定然不止带了一百骑,若再加上韩泰勇从旁协助,就他们这点子人手,全填进去都不定能将人抢出来。
长途奔袭,齐葙肯定是跟不上的,殷子霁一介文士,也不能指望,到最后,就只有幺鸡和酉一跟着凌湙,赌坊的打手全被齐葙交了出来,这个时间也不是吝啬的时候,殷子霁虽臭着个脸,到底没阻止,只跟凌湙道,“尽量多带些人回来。”真要全填了凉河,他能心疼死。
秋扎图望着蛇爷搬到他面前的一箱银宝,又望望身后的族人,见他们眼神放光的盯着箱子,最终点了头,“去。”
这一箱银宝足有三千两,能买很多车粮,很多车炭,他舍不得不挣。
接着,凌湙到了左姬燐的药草车旁,伸着手跟左姬燐讨东西,“左师傅,你车上的硫磺粉给我一袋,我知道你有,就一袋。”
左姬燐瞪着他,“你要那东西干什么”问是这么问,但该给也没皱眉。
凌湙挠了一下脸,“做点小玩意。”没具体说是什么,但神情看着有点烦。
到整队上马准备出发时,凌湙要的东西都已经绑在了马背上,带了四箱硝石,一袋硫磺和一袋木炭,好在蛇爷一路都有熏木炭的习惯,将将搜挪了一袋子出来,全给凌湙带上了路。
四箱硝石有三箱是秋扎图的,凌湙大方的又给了他一箱银宝,总之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给的倒也不心疼,算是提前支付饷银了。
齐葙他们都不知道凌湙准备这些东西作什么用,凌湙也没时间解释,只把车队交给他们后,领了凑出来的四百骑,直直往凉河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