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油不好保存,夏季温度高时,会发酵生味,腥难入口。”
凌湙讶然,便仔细问了豆油的榨制工序,殷子霁也不拿乔,且也有想打消他心血来潮的意思,解释的非常清楚。
菽豆就是大豆,凌湙看不出现在的豆子与后世的豆子有何不同,因此,实在不解既然已经出现豆油,又为何会出现在榨制时有如此大的差异。
殷子霁解释,“豆子用石磨碾碎,放太阳光下晒干后,入铁锅用石锤搅捣,最后放入掏空的竹心里,使两人轮流舂制,直至竹心内的豆子出油为止。”
凌湙
殷子霁看凌湙听的直瞪眼,以为他是被这复杂的方法惊到了,便语重心肠的劝他,“你如今的重心放在治理城内百姓上,满城人口重新编籍变动巨大,还有你要砌的砖窑,冶炼兵器等重要事项,城北那些富户,城西原址上的居民要迁入同姓街区,这些都需要你压阵,凌公子,口腹之欲不是此时讲究的,城内百姓并不嫌弃松油,他们能一日得两餐油食,已经感恩戴德了,所以,你实不用耗心在这上面。”
凌湙叫他说的哑然,半晌才挠着脸道,“我、我那个是想将豆油当营生的,先生,咱们城里没有合适的营生,刘氏说话是不中听,可她有一样说的是对的,咱不能坐吃山空啊”
殷子霁也没了声,皱眉望着窗外的黑夜,叹气,“你这地方,真是”要啥啥没有,连块肥田都无,商贸更是个鬼都不愿来做交易的地方。
凌湙两手一摊,“先生,我先弄个百十斤豆子试试,反正咱现在有人手,能不能成只看结果,怎样”
殷子霁叫他眼里的认真说服了,只得点头,“成吧你要试便试试,但若不成,可不能再将心思耗别处去了,那铁炉烧起来后,每天尽打锅瓢铲剪之类的了,你什么时候开炉冶铁铸兵器凌公子,你给我交个底,手上是不是有冶铁秘籍当年老国公可是踏过大凉王庭的。”
羌兵手里的弯刀能削他们的军制武器,就是因为冶铁技艺在大徵之上,凌湙一开始就收的那些断刀兵械,特意要求改造的地窖等行为,都叫殷子霁和齐葙非常肯定,他手里肯定有东西。
凌湙被他问的笑了一声,挑了眉道,“殷先生,事一点点做,别着急,我就是现在告诉你有东西,也需得等我把城内事务理顺了才能弄,铸刀这工艺分不得心,开了炉我就得守着,更没有时间料理琐事了,所以,就让陈师傅领着人先打点百姓们能用的工具,把臂力练出来,后面锤制刀枪时,才更能不怠力竭气,我需要能日挥百锤的力士,先生,继续寻找力大无穷者,许早晚食皆供荤腥。”
殷子霁叫他说的心中更蠢蠢欲动了,看他那小狐狸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吊他,就不在他未拜主前告诉他手里的筹码。
这小子怪不得齐葙评他又奸又滑。
凌湙嘿嘿笑着与他告辞,回了随意府这边,立刻派人去通知刘氏,告诉她,之前说的三日缝百余麻布口袋的事,改成两日,他后日就要用。
且不说刘氏接了通知,是连夜招集妇人裁麻布动针线,就是蛇爷这边,也紧忙按凌湙画的图去找木工打架子,再连夜安排人手挑捡菽豆,按凌湙的要求,将霉坏扁损的全部挑出,只要那种圆溜溜金黄黄的好豆子。
凌湙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卯时不到就起了床,在小厮虎牙的侍奉下,穿衣洗漱,吃了早食。
虎牙是蛇爷给他挑的贴身小厮,是个圆头圆脑的少年,十三岁,跟着父母逃难后进了马匪窝,差一点进了人腹,获救后一直努力找活干,叫蛇爷看进了眼里,进了府之后,就将他要到了身边,教了规矩给凌湙用。
凌湙今天穿了利于活动的短打,手臂和小腿部都缚了皮革,到了府门边,闪狮已经被虎牙牵了出来,他踩了马镫上去后,对虎牙道,“跟蛇爷说一声,晨跑后我直接去城南,叫他不用守着厅门等我了。”不这样吩咐一下,老头儿指定煨了汤守在厅门边上等他回。
幺鸡领着人正守在出城北的阔马道上,见凌湙打马来了,忙领着人行礼,脸苦哈哈的欲语还休,凌湙假装看不到,领头骑了马直往钟楼处奔。
他身后的梁鳅、武阔几个一见幺鸡这待遇,忙跟着收了同样的苦哈哈表情,憋着闷的跟后头骑行,凌湙呵呵冷笑两声,并不同情他们。
齐葙的弓百发百中,箭头不开刃是射不死人,可射中身上的疼痛,仍叫人犯怵,幺鸡他们几个头一天去他那里报道,被逼着坐桌后头念了半天书,为将者为从属为兵头等等道理,治兵整顿手下背律令等条文,好容易出了趟北山的差,以为能逃过这种集训,没料回来头一晚,仍被齐葙逮着去背了一整晚的兵将细则。
幺鸡和武阔两人身上的淤青最多,梁鳅好些,杜猗非常能适应,余下的酉字三人也没怎么受罚,他们本就受过严训,暗卫的细责比齐葙交的更多,他们实际上更适应这种被框在规矩里的教导方式,幺鸡那种散漫的领头方式,他们也是茫然了好久才适应的。
到了钟楼处,远远的凌湙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