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七七八八,凌湙甚至可以自信的说,他要在京中杀个重臣权贵,就这城防布置,不说来去自如,也定不会叫人轻易摸到他头上来。
“他替自己和宁晏谋的官,你当真以为是凭几场酒宴茶会就得的他明知道我在边城发展,是不能为上意知晓的,却上窜下跳的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我一路打马匪,过兆县,动静大的连杜曜坚都没讨着便宜,他却领着宁晏,以此为跳板直接见到了阁首闻高卓,并与之约定了口头协议,协议内容只有一条,待我回京时,便是宁侯府表态日。”
凌湙杵着胳膊,眼望向跳动的烛火,嗤笑,“他们派人入北境,绞尽脑汁想杀我,武大帅装聋作哑不鸟他们,纪立春则根本就是我提上来的,尔后又试图去策反杜猗,哦,杜猗您还不知道是谁吧那是杜曜坚的亲儿子,呵,左右不成功后,又想起了凌老夫人,拐了弯的要将我摁死在边城,短短一年的功夫,我几乎剁尽了他们派去的人手,他们无法,这才将眼神落在了京中侯府。”
杜猗落他手里的事,被杜曜坚瞒死了,然而,百密一疏,他以为在家中替此子发丧,就真没人知道他虎毒噬子的事了
凌湙直接把捉细作的事,交待给了杜猗,凭杜猗之前那嚣张纵横京畿的行事,不肖两回,他的身份就叫人报回了京里,武英殿这边直接联系了杜曜坚,令他以孝逼其反,结果呢所有带着杜曜坚言辞恳切的信,都叫杜猗烧成了灰。
陈氏是头一回听凌湙开口,说他在北境的险恶处境,一时脸都白了,抖了手要来拉凌湙,却叫凌湙安抚的拍了拍,笑着安慰,“没事,我从来没怕过他们。”
他这一副不在意样,反倒叫陈氏猛的落了泪,攥着胸口的衣襟直哭。
凌湙无奈,只得倾身过来拍她,劝道,“都过去了,娘,别哭,我如今能坐在这里同您说话,就证明那些人对我的忌惮是对的,我确实是如他们想的那样,但凡得势,便得反扑。”
那些人在他这里屡次败北,又见宁家父子二人上窜下跳的找官做,一为避免惊动陛下,二为拉拢忽悠他们,直接拿了两个要职出来圈人。
他就说,陛下怎么那么容易的,就对这父子二人松了口,给了官,原来是有那么一群人在后头怂恿的。
在他们想来,孝比天大,凌湙这发展趋势,总要回京,届时,以父制子,裹挟着凌湙的势力一起,助他们推闵仁遗孤上位,也未尝不是另一条圆满思路
除不掉,便拉拢,迂回拉拢也是拉拢,毕竟这个时代,子是不能抗父的,凌湙若不想被人口诛笔伐的被人指摘,就得接受其父宁栋锴的指点和安排。
多日的明查暗访,当线索一点点汇集后,凌湙简直都要被这些人的脑回路逗笑了。
什么狗屁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君臣父子那一套在别人身上管用,在他这里想搞君要臣死,父要子亡的所谓忠孝,想屁吃
幸亏陈氏出手果断,否则换他来,就不止是断两条腿那样简单了。
凌湙起身轻脚挪向宁振鸿面前,话却是对着陈氏说的,“明日我会让袁来运将挑好的人送来,以后就让那些人专门盯着他们的院子,院内洒扫仆妇每日一轮换,发现有与他们交流者,立刻撵出去,而近前伺候的姨娘,和去请安的各房子侄们,控制着人数去,安排两两不对付的结伴一起去。”
陈氏怔然,张着嘴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直到这时,她才深刻体会到一种,幺儿行事极度缜密的可怕感来。
府中各房当然有不对付的,互相捣臭者不知凡几,凌湙如此安排,直接断了他们私底下,可能会有的勾结几率,相对应的,还能起到互相监督之意,但有一人敢帮那父子二人夹带私货,她这边能立刻得到举报检举。
这一手人心算计,直叫陈氏心里发毛,后尔又隐隐生出一种暗忖的自豪。
她儿子太厉害了。
凌湙捻着腰间的玉穗,将偷听的宁振鸿盯的动弹不能,口中继续,“让袁嬷跟袁妹珠分别去他们的院子当管事,西山狱原属于我们府的部曲,我已经让袁来运调了出来,他们今后就负责那两人的院中警卫,原属于他们二人身边的府卫亲随,以及近身服侍的仆奴婢子,都发往别处,清空他们身边的亲信帮手,若再有幺蛾子”
凌湙眼神轻转,让蹲地不敢动的宁振鸿,和榻几上的陈氏后背俱都一凉,同起一股子毛骨悚然感。
“我也不是非要这个家门不可的。”
姓都改了,这门第于他来讲,犹如鸡肋。
至于袁嬷跟袁妹珠两人,自然就是袁来运的母亲跟妹妹,是凌湙特意嘱咐了在京的酉二酉五,从侵占了她的于所监手里赎的人,之后入了宁侯府当差,尔后便成了酉二酉五在府中的耳报神,也间接算成了凌湙的人。
宁振鸿被凌湙盯的身体直抖,吱吱唔唔的发不了声,凌湙挑眉问他,“近日可有跟那丁少爷走动”
闻家两个儿媳,先后传出喜脉,丁家女那边倒还好,因为她已育有一子,齐家女那边,则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