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带晃的,如此小半年,才通过码头总督办的考察,这才渐渐允许我们往江船上靠,兄弟们虽然没见过大江,可水性都不错,五六年来老老实实靠着江船做活,相熟了不少江州本地船工,大家混居着,连话音后来都改了过来,这才能在此次挑力夫脚工时,混了些人进去,一切都仰赖主子的安排布置。”
潜伏的最根本意志,就是渗透,将自己渗透进当地人群中,与周边人交好,学习周边人的生活习性,讲话口音,做到同质化。
凌湙叫他说的发笑,老大不小的汉子,叫风沙吹的脸显紫膛色,说起肉麻话倒没半点不好意思,遂也就着这气氛开玩笑,“哦那这些年就没哪个小子在那边成家江州的姑娘可是全大徵最温柔,脾气最好的,那些小子们就没哄一两个姑娘当媳妇”
番云骇了一跳,忙从椅子上起身,单膝叩地指天发誓,“那不能,主子,咱们的人都带着任务呢大家伙知道根在哪里,那江州的姑娘再温柔再美丽,咱也不能动心,主子,我替那帮小子担保,他们绝对没有在那边起花花心肠,连花楼都不去,真的,全光棍着呢”
凌湙挑眉,示意酉一上前扶人,笑道,“这认真做什么,我也就顺嘴说一说,且若他们真能从江州讨个媳妇回来,那也是他们的本事,人只要用了心,就不怕起歪念,都是大男人,这点把握若都没有,往后能成什么事再说,把他们叫回来的目地,自然也是他们的年纪到了,与他们一边大的兄弟,在边城、陇西那边,都儿女满地跑了,我啊,是真心希望他们能自己解决人生大事,省得回头还得找我保媒拉奷,你主子我自己也还光棍着呢”
一翻话说的番云和酉一突突直笑,韩崝和幺鸡正掀了帐帘往里看,就见凌湙难得眉眼俱亮,心情却是近几日最好的样子。
二人立刻踏脚进帐,冲着凌湙下拜,“主子,叫我们”
酉一替番云搬椅子时,就往帐门处打了个手势,外面守门的亲卫立即去叫了二人。
凌湙点头,指着番云,“斥候营二队队长,你们见的少,先打个脸熟,后面有任务要你们联动,别对面不识自己才是。”
刀营轮换着往斑秃山训练,韩崝一直守在陇西左卫,斥候营属军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队系,至今不知道具体人数。
二人与番云见礼,凌湙将酉二送来的船内部构造图给二人,等二人细细看过后,道,“我们带来的手雷可以用了。”
幺鸡兴奋的抬头瞪眼,就是韩崝也激动的不行,这些年陇西一部,与边城一系,都往鬼雾碑林去集训过,而且是夜训的那种,试的就是凌湙命冶械司研制的火雷和霹雳弹,这种的大杀伤性武器。
为保证不泄密,凉州那边的兵将都没敢动,主训的就是陇西与边城这些,早期就收归凌湙羽下的兵将,更让这些人坚定了与凌湙到底的决心。
番云这等斥候营队长,也是去过鬼雾碑林的,只不过是错开的时间去的,因此,与刀营这边的人不太熟,但幺鸡的大名却是人尽皆知。
“哎,刀头,久仰久仰,我们斥候营的兄弟可敬佩您了,真的,若不是体能稍逊了些,好多兄弟当年首选的,指定是刀营,那大刀耍起来,别提多威风了”
到底是常年在外面奔跑的,番云这交际能力,直接把幺鸡和韩崝给干结巴了,二人被番云抓着手使劲摇晃,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幺鸡平日在凌湙面前也算是能说的,但跟番云一比,那笨嘴拙舌样,直叫凌湙喷笑。
“行了,等听完任务安排,你们自去别的帐篷唠嗑,联络感情,正好番云对江州了解甚深,回头你给他们讲一讲,好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长长见识。”
凌湙将武景同从帅府偷带出来的地舆图拿了出来,这时才发现少了一人,酉一正站在帐门前伸长脖子观望,脸上也带着疑惑。
“武景同呢派人去叫了没有”
幺鸡和韩崝对视,韩崝拱手垂头,“主子,武少帅被属下派人捆了,现关在他自己的帐子里呢”
凌湙皱眉,“怎么回事”
幺鸡大刺刺往搬给番云的椅子上坐,正好与凌湙面对面,揪着地舆图凉飕飕道,“他要跑,整好被嫚嫚发现了,韩崝早我一步赶到,是我俩联手制服了他,绑了送回帐子里去的,主子放心,嫚嫚坐那守着他呢”
韩崝垂眼,“他知道了大帅出北境的消息,化了妆想入荆北,从内西线穿去南线找大帅,属下们怕他坏了主子的安排,不得已先动了手。”
凌湙顿了一下,道,“谁给他的消息找出来,同他一起绑到帐中心,行鞭笞之刑。”
真要让他那莽撞的性子,化个不伦不类妆入了荆北,他这边的行迹必然暴露,所以,这顿刑他吃定了。
酉一站在帐门边,点头,“是,属下这就带人去办。”
幺鸡点着地舆图,不大高兴,“也没说鞭笞几下啊哼,大帅之子,有特例啊”
两人结仇,全是因了当年凌湙上京丢下了他,幺鸡不敢怪凌湙,便将一腔怒火全迁